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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弱小无助但能吃[星际]——江为竭(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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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几秒,无视掉对方的神情:我非常支持高风计划至少,是我知道的那个计划。但是这种投入的方式更像是走火入魔了。说是为了联盟的未来,但是这种财力物力,如果更理性地分配一点比例给其他领域,或许现在的联盟,又是一片新的光景。

毕竟,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们要一直等到什么时候?是今年,是明年,还是直到文明消亡的那一刻?

这回审判大厅里的精神力都暴动起来,风掀起了沈朝幕的衣袖,狂暴的力量在其中酝酿。

而沈朝幕沉默不语,只是望向那一排排座位,和一排排面容模糊的先祖。

他在心平气和地提出疑问,并心平气和地等待一个回答。

这场混乱持续了很长时间。

沈朝幕最后听到一个女声开口:你不会懂的,你永远不会懂的,高风计划对我们意味着什么要不是因为那个叛徒

够了为首者打断她,又看向沈朝幕,孩子,我不知道你为何有这种疑问。但是你要相信我们,相信我们的判断。无须纠缠太多,找到阿卡萨摩并终结这一切吧。这千年会因你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顿了顿,又补充说:财力这种事情,当然会一直想办法。我们比谁都希望联盟发展。之前试图拿到阿卡萨摩的藏宝库也是这个原因,可惜没能成功。

但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

永远都有。

庄严的审判大厅中,精神体缓声说:即便是最艰难黑暗的时期,我们也挺过来了。而那群异兽甚至没有称得上文明的东西,没有信仰、团结和爱。一盘散沙而已,只懂得自相残杀,与我们高下立判。

如果王座那么强大的力量被他们一直掌握,该是多可怕的事情?

它应该收归于文明的管制下,只有联盟会善用它。

但是,王座和他们之间的联系我们感受不到,不是么?沈朝幕说,不该是收归,应该是抢夺,承认这点不是很让人丢脸的事情,就像坦然承认我们的精神力,我们的肉体力量不如异兽一般。

他继续说:不同种族之间的价值观本来就不同,都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在宇宙里有所分歧有所冲突,实在太正常不过。

所以我会毫不留情地猎杀所有胆敢威胁联盟的异兽,并不为此感到愧疚,那是因为,我生来是联盟的一员。我为我的文明感到骄傲。

但是我接触了非常多的异兽,在他们身上见到了许多残暴许多美好,倒是没看出什么高下立判。或许维尔潘的文明是马戏和积雨云,塞壬的文明是骸骨与歌声,只是对于我们来讲是可怕的袭击,凶恶的挑衅。

又或许哪里来的一头傻龙,文明就是食物、财宝和公主呢。

所以我一直在想,文明这个词本来就是我们定义的,那他们又为什么要在乎,自己是否拥有?

第76章苹果龙

沈朝幕走出了殿堂,他身后的狂风久久未息。

那些先祖都陷入了狂怒。

但即便是狂怒了,敢严厉呵斥他的也寥寥无几。

毕竟如果不是族内的人,根本看不见他们的存在。而他又是这千年来独一无二的那一人。

他还年轻精神力已经如此强大,等再过个几年,等再多些挑战再多些磨炼,他能达到历史上的巅峰。联盟从来不乏天才,白依依与乌瑟就在其中,它缺的是注定青史留名的存在。

出去以后,天边已经隐隐泛白。

海涛声阵阵,礁石在海浪中高大、黝黑且沉默,周围是淡淡的一圈日出光华。

他顺着山间石阶,准备回到飞行器旁边,却突然鬼使神差一般顺着一条小路,拐到了山的另外一侧。

那里又是一片安静的墓园。

猎龙家族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墓碑全都是在岛屿的正东方,因为那里是最早看到日出的地方。时常有猎人或者联盟的高层去到那里,为墓碑献上鲜花与敬意。

其他相对无名的人,则会葬在山间相对清静的角落,比如他此刻所在之处。

这里平时没有什么访客,许多白色与黑色的墓碑林立,上头沾了些露水,冰冰凉凉。

有几束鲜花被放在了墓碑前,白色娇嫩,浅黄温柔,有人刚刚才把它们放下。

沈朝幕往墓园深处走,朝阳渐渐升高,穿过头顶的叶隙洒下。他很快看到了摆放鲜花的那人,是家中的一个长辈,和他还算熟络。

朝幕怎么突然回来了?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对方停下手下的动作,回头有些惊讶地问。

有点小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沈朝幕说,我很快就要走了,去塔步。

要不要吃完早饭再走?家里刚烤好了面包。对方笑了笑,眼尾扯出了痕迹沈朝幕从来没注意到,他已经多了那么多皱纹。

明明感觉上次相见还是不久前的事情,时间过得飞快。

不了,时间有些赶。塔步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还有山火。沈朝幕回答,犹豫片刻后又说,我想问您一件事情。

他带着那位长辈,一直走到了墓园的最尽头。

这林间墓园本来已经足够偏僻了,而这墓碑甚至在更偏僻的地方。

它藏在一颗歪脖子老树背后,周围生着绿茸茸的苔藓蕨类,几朵野花开着,不似其他墓碑那样整洁却有种别样的感觉,他们去的时候,有一只黄色小鸟从墓碑上惊飞。

上头写了一个名字:沈杏。

没有照片,是一位女性的名字。

刚才在审判大厅里,那个女声提到了叛徒。

沈朝幕思来想去,想起了家族历史上的许多人,但最后还是来到了这个墓碑之前。

毕竟这是唯一一个被称作叛徒、却还被葬在了主岛上的人。他却从来没听过她的详细生平,年代太久远了,谁也不知道那个故事了。

长辈说: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就是想问问您了不了解她。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长辈却否认,我也只是每次过来会给她放上一束花。不过在我小的时候,祖父提到过她

他说什么了?

长辈皱眉:不大记得了好像是说,她是什么鲸语者。这个词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觉得特别就记住了。你有去过家族的名册里查过她吗,那里或许有更详细的资料。

沈朝幕回答:很久之前我去看过。只提到过她有过一个丈夫,之后很快离婚了,然后她因为一场意外死在了36岁没说她做过什么事情,没说她有没有孩子,没说她是怎么背叛家族了的,也没说她究竟是因什么而死。

那时的记录有些混乱,这种情况也正常,我见过很多。不过挺多人的生平都是那么简单平凡的,几句话就能概括一生。长辈笑说,说不定我也是这样,但是,朝幕你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种话沈朝幕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那么说的。

沈朝幕抬头看去,绿色树叶在阳光中摇晃。

那长辈又弯腰,把一束花放在了沈杏的墓前。

于是临走前,他们两人看见花瓣在风中轻轻颤抖,那些苔藓柔软得好似被褥。

十分钟后,沈朝幕乘上了飞行器,准备返回塔步。

黑骑士说:你这不对,怎么乱出牌。

龙拾雨说:我的牌真的不好呀,出不去。

那你看我的,英勇骑士永远都能获胜。

两分钟后,两个人的欢乐豆都清零了。大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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