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被削掉了一截。
他完美的发型被破坏了!
知道他的发型有多么重要吗?知道他的头发哪怕少一小撮,都会影响整个造型的完整性吗?
更何况还是这么没有美感的一剑。
那道缺口是那么的平整,毫无层次又缺乏设计感。
他的头发上从未出现过如此丑陋的缺口。
成文一生气了。
他拿出了一颗金色的子弹,放进了枪里。
成文一的语气听上去还是很平静:小扬,你走远一点。
虽然老板的语气平静,但木扬看到老板的样子就感觉到了不妙。
他见状直接操纵着法师给自己来了个轻身术,一溜烟不见了。
那速度快得仿佛是在逃命。
跑出去很远,远到刚刚战斗的城市都已经看不见。
木扬感觉差不多安全了,身后就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
他回过头去,正好看见了远方仿佛小型核爆一样升起的蘑菇云。
看来,老板真的很生气呢。
这家伙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要对老板的头发动手呢。
要知道,他的老板可是个你削我头发,我削你脑袋的狠角色。
萧岚一路向下坠落。
他似乎已经下坠了很久,久到时间都没有了概念,他都快要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终于,萧岚感觉自己的双脚踩上了坚实的地面。
入眼是老旧楼房的水泥楼梯,上面有着被人经年累月踩踏之后留下的光滑痕迹,周围的墙壁有些脏,各种污迹和划痕都留在上面,透出一股岁月的沧桑。
萧岚看着周围,他是要做什么来着?
楼道里传出了各家各户饭菜的香味,天边是绚烂的晚霞,耳畔隐约能听到归家的人互相打招呼的声音。
哦对,他这是要回家。
今天是周末,他结束了打工正要回家吃饭呢。
萧岚回到家,他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
于是他不得不敲门让里面的人给他开门。
咚咚咚
听到敲门后,开门声很快响起。
来开门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柔却坚定的气质。
她已经不年轻了,但脸上的些许细纹却仍然无损她的美丽,但她有些太瘦了,看上去像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这是萧岚的妈妈,温绮。
温绮见到萧岚笑了起来:岚岚,怎么忘记带钥匙了?
萧岚对着她点点头:嗯,大概是出门的时候忘记了。
萧岚走进屋内,这是个很老旧的房子,面积也很小,但收拾的很干净。
他们母子为了还债卖掉了原来的房子,经常在各种出租屋里辗转。
这是他们最近才租的房子,很老了,地段也不好,但胜在租金便宜。
屋里是饭菜的香味。
温绮的厨艺很好,在萧岚的心里,妈妈做的菜一直都比外面饭店里的还要好吃。
温绮对着自己的儿子说:累了吧,快去洗手,今天给你炖了牛腩。
虽然他们没有钱,住不起好房子也穿不起好衣服。
但温绮还是很关注孩子的营养。
她从来没有在食物上亏待过自己的孩子,不论是肉类、蔬菜还是牛奶,都会给萧岚安排好。
或许萧岚没有像某些人一样长不高,也是有妈妈的关怀在里面。
萧岚看着周围,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怀念。
怀念之后他又觉得奇怪,这可是自己家啊,为什么感觉好像很久没回来了一样
温绮发现了儿子的古怪,忍不住笑了:怎么愣着?都要成年的人了还喜欢发呆呀。
萧岚听到了成年这个字眼,心下又是一种古怪的感觉。
成年,似乎会发生什么
但转瞬,他又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先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萧岚吃着自己妈妈亲手做的菜。
口中被熟悉的味道占领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眼眶有点热热的。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是自己今天太饿了?
温绮突然开口说:今天我接到了医生的电话,说最近有了个新疗法可以试试看治我的病
萧岚说: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看。
温绮有些犹豫:可是治疗的费用
萧岚:没事的,治病要紧,我会想办法的。
温绮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似乎闪烁着什么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过了许久她才点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萧岚给打工的地方请了假,陪着自己的母亲去了医院。
之后的一段时间是许许多多的检查,然后是会诊、最后是手术。
紧张的在手术室外等待了许久,萧岚终于等到了被推出来的母亲。
医生对萧岚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以后定期来复查就好了。
温绮在麻醉药的效果下还在沉睡,她安静的睡颜苍白而美丽。
萧岚看着母亲沉睡的容颜,听着医生传来的喜讯,心中却再一次浮现了古怪的感觉。
就像是他好像知道这场手术不会成功一样
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母亲似乎不是这样安详睡着的样子。
而是逐渐冰冷的,变得灰败的面色和再也不会睁开的双眼。
萧岚及时拦截住了自己危险的念头。
妈妈被治好明明是好事啊,一定是他太担心了所以想得太多才会这样。
跟医生道过谢之后,萧岚和妈妈一起回到了病房。
之后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恢复,温绮终于可以出院了。
萧岚心情很好地收拾了东西,和妈妈一起回家。
这时已经是初夏,街道上的梧桐长得很茂盛。
有些晃眼的阳光从叶片的缝隙里落下,在地面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光斑。
天气却不算热,让人觉得很舒适。
漫步在街道上,温绮难得轻快的笑了:以后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萧岚也笑了:对啊。
温绮说: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找找失踪的爸爸,如果他可以回来,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爸爸这两个字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心底的不对劲感觉逐渐串联起来。
爸爸,好像和妈妈口中的不一样
他不是失踪了,而是
一道慵懒中带着高傲的年轻男人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暴君?呵呵,真正的暴君是萧成岩,我连他的十之一二都算不上。
萧成岩从不向我解释任何原因,只是说了一句既然是我的儿子,我就送他一个机会,当做成年的礼物。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懂得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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