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原是服装厂的工人,先前也曾在家里帮人做衣服,对行情还是很了解的,便知道工资给得少了,“若是嫌钱少,我可以再加,每个月六十元怎么样?”
六十元这个数儿还是差不多的,恰好搬家后来做衣服的人少了,接一份固定的活儿倒也不错,鲁盼儿笑着给赵老板和王玉竹倒了茶水,“赵老板是好心,按说我就应该答应了,只是我家小女儿刚两岁,明年才能上幼儿园,家里离不了人——赵老板看看这样行吗?
我把厂里的活儿拿回家里做,做好了再送过去,其实也与在厂里一样,我也能继续带着孩子。”
赵老板想了想,“要是在家里做,就按件计算,一件衬衣加工费三角钱。”
“是裁好的衬衣?”
鲁盼儿不解地问:
“我只负责缝纫?”
“对,是裁好的。”
赵老板告诉她,“我们工厂有一台裁剪机,一次可以裁一百块布料,所以我只找人帮我缝纫。”
原来是这样,鲁盼儿笑了,“我还没见过裁剪机呢。”
“我也是第一次见,”玉竹笑着说:
“真是好厉害的,一百块布一下子就裁好了,还一模一样,比用剪子裁出来的光滑得多!”
“一件件地裁实在太慢了,效率太低。”
赵老板笑着说。
做衣服最费时间的是与顾家琢磨样式和裁剪,如果剪好了,只用缝纫机扎起来的话就快多了。
鲁盼儿心里计算了一下,自己一天最少能做六七件,一个月差不多七八十元,便点头同意了,“好,一会儿孩子睡醒了,我就过去取布料。”
赵老板和玉竹先走了,鲁盼儿等梓嫣睡醒了便也带着她去了磁器口,过去家具店门框上的匾摘了下去,在大门旁重新挂了一个竖着的牌子,瓷白色的底子上面用黑色的印刷体写了“美丽服装店”几个大字。
美丽服装店屋子里放了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分门别类摆了许多花格子衬衣。
王玉竹正在招呼顾客,“这是最时兴的样式,这个黄绿格的很适合你,你比一比看。”
又向另一位顾客说:
“你就拿这件蓝格子的,特别衬肤色,号码要是不对,一会儿拿回来我给你换。”
原来赵老板做的是花格子衬衫呀。
鲁盼儿觉得他眼光不错,这两年花格子的衬衫特别受欢迎,尤其是年轻人,喜欢那种洒脱的风格。
恰好自己也做得很熟。
玉竹送走了顾客才看见鲁盼儿,“赵老板在院子里的厢房——又来顾客了,我就不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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