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有什么事再来找我吧。王老太盯着林听雨看了一眼,哐地关上了门。
进来吧。陈澍摸索着开关,把灯打开。
你信不信,有人正在透过猫眼观察着我们。林听雨毫不避讳地说,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哦。陈澍拿了双拖鞋扔到他面前,把门带上。
林听雨看着脚下那双拖鞋。
新买的,蓝色的,标签都没拆。
已经换了鞋的陈澍从屋里拿了把剪刀过来:剪一下。
林听雨接过剪刀,拆了标签,换上鞋,问:你洁癖?
是啊。
处女?
陈澍回头看他。
我说星座。林听雨顺势拽下口罩,露出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处女座啊你?
陈澍没理他。
林听雨嘴上得了便宜,嘻嘻笑了。
那就是默认了。果然是个难缠的。
林听雨在陈澍家里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基本情况,说:这一片旧楼原本只有这一半的。
他伸手指了指餐厅主卧和厨卫这一半,然后又指了指客厅次卧那一半:这一半是后来新建的,为了拓宽面积。
陈澍沉默了。
还能有这种操作。
林听雨看了看墙皮脱落的情况:没多严重,不用找人,自己整一下就行。
怎么整?陈澍问。
把脱落的地方铲了,磨一下边缘,重新刮腻子,上底漆。林听雨又想抽烟了,不过一想到陈澍刚才闻到烟味时皱眉的表情,摸烟的动作又忍住了,厂门口那排门面就有卖的,你有空去买就行。
那霉斑呢?
湿布擦就行。林听雨看了看,突然回过头,盯着陈澍的手看了一眼。
陈澍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看什么?
大城市来的娇娇贵公子啊你,十指不沾阳春水。林听雨说,算了,这种活你干不来,还是请人吧。门口卖涂料的能上门帮你弄。
什么娇娇贵公子,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
听到林听雨这么说,陈澍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这屋子烂成这样,很久没人住了吧?林听雨不逗他了,怎么什么家具都没有啊。
卖给收破烂的了。
你一个人住?
嗯。
那你还得买家具啊。林听雨随口一说。
听到林听雨这么说,陈澍顿时有点头疼。
他扫视了一圈,要买的东西还真不少。
这几天零零星星地补充了一些,已经花了不少钱。
想到银行卡余额
还好退学的时候,学校退了一部分学费给他。
那你亲戚呢?林听雨问。
陈澍顿了一下,还是短暂地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这房子是我外公外婆的。他们去世了,现在我住着。
为了避免日后麻烦,还是不要撒谎了。
否则,撒了一个谎,以后还得用更多谎言来圆。
林听雨哦了一声,倒没继续问下去。
以后在厂里碰见我,最好装作不认识。
临走之前,林听雨站在门口,背对着陈澍说。
陈澍一顿。
就像在学校里那样。林听雨接着说。
林听雨,你生气了?陈澍看着他纤长的背影,平静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林听雨:不。我没有。呵呵。
第16章第三话一点接触(3)
林听雨侧过脸,冲陈澍笑了笑,把口罩勾回耳朵上:认识我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澍没说话。
林听雨关上门。
下楼之前,他看了一眼对门的猫眼。
然后对着猫眼笑了一下。
林听雨拿出手机,借着屏幕上的光照路下楼。
走到一半,声控灯才亮起来。
他收起手机,正想继续下楼,眼睛随意一瞥,视线便钉在了旁边的墙上。
墙上有一行用马克笔写的字,看起来已经写了很长时间了。
但奇怪的是,这行字又被人用马克笔仔仔细细地涂掉了。
墨迹很新,像是最近才涂上去的。
林听雨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直到声控灯熄灭,他才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走出了这栋破旧的楼。
周末,陈澍起了个大早。
他想着抽点时间把墙皮给补了,把家里该添的必备品都添满,一劳永逸。
厨房和卫生间连在一块,卫生间极窄,没有洗手池,陈澍便在厨房的洗手池刷牙。
陈澍!楼下有人叫。
陈澍刷牙的动作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
陈澍!陈澍!那人接着叫。
陈澍叼着牙刷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往下看。
一颗浅栗色的脑袋出现在楼下。
已经摘掉口罩的林听雨侧坐在一辆电动小三轮上,一条长腿支着地面,嘴里咬着烟。
看见陈澍探出头,林听雨冲他举起胳膊,扬了扬:赶紧下来。
陈澍合上窗户,加快动作洗漱完毕。
然后换上鞋,迅速下了楼。
看见陈澍,林听雨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十分钟,还挺快。
你怎么
陈澍开了个头,没问下去。
不是说让他以后在厂里装作不认识他的吗。
帮你补墙啊。林听雨长腿一跨,坐上了小三轮的座包上,上车,买腻子去。
陈澍在心里默默腹诽一句,林听雨真是好没原则一男的。
但还是推了推眼镜,颇为严肃地坐上了那辆红色小三轮后座。
林听雨一踩油门,小三轮晃晃悠悠地开了出去。
还挺像平时林听雨漫不经心走路的调子。
吃早点没?坐在前面的林听雨边开车边问。
没。陈澍回答。
行吧,带你去刘飞扬家的早点摊吃。
陈澍还在想着刘飞扬是谁,林听雨已经把车开出了糖厂大门,拐了几个弯,在一个小店门口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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