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先生案上一壶清酒、一副益州全图。一路上他自巴东入蜀,蜀道之难着实让其感叹。
两国相战亦不杀使臣,虽然现下山河先生已被拿下,软禁起来,但依旧是座上宾待遇。
案头的残烛闪了闪。
山河先生坐直了身子,直言道:“山河在此,明取即可,何须暗杀。”
一黑衣青年自山河先生身后的暗影中走出。
正是益州战神丑将军,花名黑风魅。
他手中把着一把短刀,冷笑道:“我竟不识,阁下居然就是隐世睿凤,山河先生。”
山河先生抬眼细细看了这黑衣青年一眼,是常歌。
居然是常歌。真的是常歌。
山河先生眸中的一丝欣喜被他迅速掩盖。他淡然道:“好久不见。”
常歌不以为然:“今日初见。”
案头的烛火闪了闪,锦官城的残烛飘入先生的心田,迅速蹿成了火原。他依旧掩了心中的潮汐澎湃,平静说:
“将军贵人多忘事。”
“只听先生文韬武略,竟要荆州梅相亲请、世子驭马方才出山。今日一见,确实翩翩君子,值得这么大的排场。”常歌回敬道。
山河先生一袭白衣,挑灯夜读,青丝半束、冷玉面庞,看起来就是一届书生,全然不像杀伐决断、意定荆州的城府谋士。
山河先生视着他,回道:“将军也是一表人才。”
常歌回敬:“拜先生此前所赐,在下人称‘丑将军’。”
山河先生转身看他,品着常歌面色的些许怒气。在他看来,现下怒火中烧的常歌和少时生着闷气的常歌,身姿好似虚虚地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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