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笑了:怎么这么弯了都还是这么直男啊男朋友?
嗯?肖诚百八十年就把直男这两个字从自己字典里丢出去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自己男朋友又重新安上这个头衔。
吻技不好就多练练啊,陆言笑着说:在自己男朋友身上多练练,大量的练习是使人进步的阶梯。
肖诚笑得停不下来,套路我啊男朋友?
没,陆言说,给自己男朋友发福利呢。
肖诚摘下眼镜,把银色的眼镜链卷了卷收在口袋里,轻轻舔了一下嘴唇,一步一步靠近陆言,行啊。
陆言看见肖诚摘眼镜这个动作,心里顿时就有点不妙。
按理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肖诚作为年级第一,读过的书比他说的骚话还多,结果气质上不但没往温文儒雅那块靠近,反而很接近不良少年的路子,痞坏痞坏的,那副眼镜对他来说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纯粹是他初中受不了年级主任的叨叨,找来给自己添上几分斯文劲的。
效果也确实很不错,男生戴上那副银框眼镜,浑身那股凌厉尖锐的气势瞬间就软化了不少,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套上了刀鞘,或者裹上了一层布,只在偶尔冷眼看人的时候,才会泄出原来的那种锋芒。
时间久了,这副眼镜对肖诚多了点封印的意思,他摸眼镜链的时候,往往代表着情绪波动得比较厉害,高兴激动不屑,什么情况都有;再进一步,他要是取了眼镜......
那就是年级第一现在不想做人了。
陆言赶紧离了肖诚远点,转头看他,克制点啊诚哥,运用一下年级第一理智冷静的能力。
晚了,肖诚勾勾嘴角,年级第一已经被荷尔蒙冲昏头脑了。
陆言愣了愣,笑了,我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
当天晚上,大量的、多角度的、姿势丰富的练习,帮助年级第一对接吻这个单薄的概念,注入了身体力行的丰富解释。
上课铃刚响,实验班的跃跃欲试准备去上体育课,肢体都已经自行拉伸开了,就等着去操场上挥洒青春的汗水,然后就看见他们班班主任王丽从门口走了进来。
教室里一片梦醒梦碎的声音。
先别急着在心里抱怨命运和骂我啊,王丽走上讲台,看着底下这几十张脸,我就是来通知一件事情的,通知完就走,体育课还是你们的。
蔫了的实验班马上又活过来了。
王丽等这群拍着胸脯兴奋过头的狒狒都安静下来了,这才接着说:我们一中的名声大家都是知道的,江湾市知名重点中学,高中生梦想起航的地方,就隔壁市中的升学率能跟咱们学校比一比,这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我大一中实至名归!
下面应得相当积极,声音响亮,表情充满希望,实验班时刻心怀学校的责任感扑面而来!
王丽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在学校势力覆盖不到的地方,真实的情绪暴露出来。
班主任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不会又要搞什么征文比赛吧?
说吧,这次是抓哪几个壮丁?
不能是我,必须不能是我,上次那篇三千字的征文差点送走一个花季少年,命运不能一次又一次地给我打击!
一片求爷爷告奶奶给祖坟上香的慌张中,实验班全体都很胆战心惊。王丽不知道这帮人心里在想这些,只以为他们是在激动,对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多了点信心。
过几天有几个高中的附属中学要来参观,都是很有名的几所中学,生源都很优质......
不是写征文就好,实验班的集体松了一口气。
王丽继续说:学校领导本来打算是找老师带队的,但后来又觉得应该创新一下,年轻人跟年轻人的想法比较接近,所以这次换成了学生带队,带着那些同学,以一种友好沟通的形式了解我们学校。
我们班很荣幸就有好几个名额,怎么样,有自愿的吗?
实验班在愣了整整一分钟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班主任花团锦簇地说了一大堆,但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有三个字带,小,孩?!
这种活动他们都很清楚是怎么回事,说是来学校参观了解一下情况,但其实就是把郊游的地点挪到了一中而已,跟导航似的帮优质生源们指指地方,这是食堂,这是教学楼,这是哪哪哪。
尤其那帮孩子还特别热心,恨不得花花草草都介绍一下。
全程非常煎熬,家长强制安排的相亲也就这种感觉了。
这种差事除非那种集体荣誉感特别强的,或者特别热心的,一般是没有人愿意去干的。
实验班正想着怎么独善其身,然后就看到班主任眼睛亮了一下,直直盯着教室后排。
他们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倒数第二排,此刻正举着手一脸笑意的他们诚哥。
诚哥!诚哥你怎么了诚哥?!你要是被学校绑架了就眨眨眼!
肖诚没管那帮人震惊困惑的眼神,对着王丽说:我。
王丽也知道这帮小孩肯定不愿意,肯定会找各种借口来搪塞,难得看到肖诚这么个主动举手的,当即就把他算了进去。
有了打头的,王丽信心更足了,继续问:还有吗?
实验班的其他人反复看过肖诚和班主任,还是没敢轻易吱声。
肖诚的同桌很瘦,酷爱熬夜,皮肤状态相当不健康,这会凑过那双黑眼圈过来悄悄问自己同桌:同桌,凭咱们俩一年多的交情,你诚实地告诉我。
肖诚偏过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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