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晏榕轻柔的道:“所以孤现在给你机会,是主动跟孤回去,还是被孤带回去。”
诸鹤:“……?”
这两个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诸鹤乖乖的坐在美人榻上盘好腿,真诚的对晏榕软软的道:“我是一个草民和良民,也不懂宫内的规矩,我可以不跟你回去吗?”
“不可以。”
晏榕唇角的笑意更加温和,甚至缓缓的低下头,轻呵出一口气吐在了诸鹤耳尖:“孤会生气的。”
诸鹤:“……”
还未等诸鹤再次开口。
晏榕便补上了下一句,“若是孤一生气,恐怕皇叔就要哭着颤着骂孤了。”
诸鹤:“……”
呸!
大猪蹄子不要脸!
诸鹤被耳蜗里的热度烫得缩了缩身子,盘在美人榻上那双白生生的脚趾也跟着蜷了一蜷。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幅身子似乎比他所想象中的更畏惧……或者说,熟悉于晏榕充满试探性的动作。
诸鹤不太喜欢自己这么敏感,因此有些不爽的撇了一下嘴,开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近在咫尺的人身体温热而熟悉,眼角的泪痣也随着他无辜的眼神褪去了曾经的妖异,一并显得纯良起来。
晏榕恨不能立即将人锁死在囚笼之中,却又不得不一次次压下心中难耐的渴望,将自己表现得体贴而温柔。
不是宫中那具冰冷的,不会给予任何回应的尸体。
而是会说话,会皱眉,会闹,凡是有一点点不满意都会不爽的,重新活在他面前的人。
哪怕是妖物,世间也绝无再一人能如此相像。
就算是妖物,他也认了。
清心阁内一片安静。
晏榕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一步步陷落的声音。
他唇边的笑意丝毫未变,只是伸手捉住了诸鹤偷偷摸向自己身后的手腕:“无妨,皇叔就算不记得了,孤也会一点一点重新说给你听。”
原本想偷偷摸摸找东西敲晕晏榕的诸鹤:“……”
纤细的手腕被晏榕攥得很紧,诸鹤无法挣开,只得吐出一口气,打算还是从长计议。
大不了回去以后再跑一次,反正已经有了第一次的经验。
鹤鹤不怕!
鹤鹤还能飞!
思虑再三,诸鹤决定先妥协再说,于是亮晶晶的眼眸可怜巴巴的瞅了晏榕一眼:“那你松开我,我跟你回去。”
晏榕眉眼谦和,弯了弯唇:“好。”
然后。
一根带着冰冷金色光泽的细链从他微开的袖中被悄然无声的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