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沈流响倚在窗前,看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算上时间,明日正午宗门的人就该到了。
床上传来些许动静,一路处于醒来打晕来回交替的周玄澜又醒了,沈流响走过去,熟练地揉了揉手腕。
周玄澜愣愣看着他,似乎没认出是谁,也没有动作。
他迟疑的唤:“师尊?”
沈流响挑了下眉:“清醒了?”
周玄澜微微点头,于是沈流响俯身,细看了看少年的眼眸。
正准备教训人时,周玄澜忽然仰头,偷袭成功,亲在沈流响唇角,末了,黑沉眼眸露出一点儿笑意,“是师尊的味道。”
沈流响:“……”
他抬手就要把人敲晕,抱着被子的少年反射性抖了抖,“师尊,我脖子疼。”
语气透着点儿委屈。
沈流响放下了手,掀开徒弟长发往后颈一瞧,轻重不一的乌青色,尽是这几日落下。
“……不打晕你也行,但不许亲为师了。”
周玄澜脸色微变:“师尊还是打晕我吧。”
沈流响真想再给一下,但一直把人打晕也不是办法,况且周玄澜情况明显好了许多,至少能正常交流了。
于是他语重心长道:“除了道侣,不可以随便亲别人。”
“弟子没有随便,师尊也不是别人,”周玄澜一顿,给出反驳理由,“师尊也能是道侣。”
沈流响深吸口气,忍住一掌拍死徒弟的冲动。
干嘛呢干嘛呢!
还想欺师灭祖啊!
他伸出手指,在周玄澜额头使劲弹了下,“给我清醒点,说了不许亲。”
闻言,床榻上的少年垂头丧气,仿佛迷失了人生方向,“可我就想和师尊亲近,止不住这念头。”
沈流响又往花溅身上狠狠记了一笔。
想了想,他捧住周玄澜的脸,然后吧唧一下亲在他额头上,十分敷衍地拍了拍发顶,“好了,以后为师就与你这样亲近。”
周玄澜抬手,愣愣地摸上额头,这还是师尊第一次主动亲他。
他勾勾唇,点头同意了。
沈流响终于找到窍门,喜极而泣,趁着夜色去酒楼庆贺,凌夜临走前,给了他一些灵石,正好去奢侈一顿。
饱餐后,在街上闲逛。
“这几日别叫师尊,”
沈流响想起正事,“我化名沈六六,你也要如此叫我。”
周玄澜面露难色:“为何不叫周六六。”
沈流响愣了下,不可思议的瞪大眼道:“我把你当徒弟,你却想当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