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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性依赖——金刚圈(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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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韵城低声道:砸了我店那几个人。

隔壁两个中年人停止交谈,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

关安霖说:不知道,张文勇找来的人吧。

陈韵城觉得这里说话实在不方便,便说道:那我知道了,过后再给你打电话吧,我现在没事了。

陈韵城!关安霖的语气突然不太好。

陈韵城问他:怎么了?

关安霖直接挂了他电话。

陈韵城把手机放回兜里。

宁君延问道:什么人?

陈韵城说:朋友。说完不再说话,低下头认真吃饭。

宁君延也没有追问他,拿起了刚才搭在餐盘边上的筷子。

到下午,小孩的手术顺利结束了。

顾瑶嘉情绪有些激动,满眼都是泪水,跟着床把孩子送回病房。

陈韵城也跟过去病房,看见那么小的孩子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模样,心里也觉得难过。

不过手术成功总是好的,他安慰顾瑶嘉几句,给还在上班的宁君延打了个电话,自己先离开医院回去他的商店。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打开店门的瞬间,陈韵城的心情还是止不住的低落。

冬天天气阴冷潮湿,地上的水渍到现在都没有干透,他动作有些笨拙地用受伤的手把碎片和垃圾全部都清理了,装进垃圾袋里拿到附近的垃圾桶去扔掉。

之后又用干净的纸箱子把剩下完好的货物装起来,放在高处的货架上。

整理完东西,他给供货商那边打了电话,谈妥退货的事情,最后去附近的打印店,在白纸上打印了旺铺转让几个字,在下面加上他的电话号码。

里间的东西复杂一些,除了没损坏的货物,还有他的生活用品。不过还好他的东西都不多。

只不过铺子转租出去的话,他也必须搬走,搬去哪里也是个问题。

宁君延不愿意让他走,可他总不能一直住在宁君延那里,最好是能去租个房子,然后重新找个工作。

站在门边犹豫了一会儿,陈韵城还是没有急着收拾东西,他从店里退出来,拉上卷帘门,把写了旺铺转让的白纸贴在门上。

旁边彩票店的老板过来看了看,问他:不干了啊?

陈韵城盯着那几个字,像是一时间舍不得离开,他点点头,说:暂时不干了。

彩票店老板说:是不是怕人报复你?

陈韵城转头看他,说道:也不是,本来就不打算做下去了。迟早要关门的,只是没想到关门前还要遭受那么大的损失。

老板问他:那打算做什么?

陈韵城没有回答,他心里隐约有个想法,前些年他还在修车厂工作,跟关安霖他们好几个年轻人考驾照的时候去考了B照,当时也没有想过具体要干什么,就觉得以后或许有用。

现在如果不开店了,他或许可以去给人开货车,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虽然很苦很累,但是可以看很多不同的风景。而且他只有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家庭,不管离开一个地方再久,也不会有人牵挂他。

当然前提是要把周彦的事情处理好了。

陈韵城轻轻叹一口气,抬起手拍一下彩票店老板肩膀,说:再看吧,走一步看一步。

彩票店老板突然压低了声音问他:那边那个是不是你得罪的人?

陈韵城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去看,看见关安霖正站在街道对面看着这边。

他好像上午就来过了。关安霖看起来凶悍桀骜,容易给人留下印象,也容易让人觉得他不是好人。

陈韵城说道:没事,我朋友。

第38章

关安霖过来的时候,彩票店老板找个借口走开了,他是正经生意人,虽然和陈韵城相处不错,但是一点也不乐意招惹这些社会上的小混混。

陈韵城站在原地等着他。

关安霖看了一会儿贴在卷帘门上的转租广告,说:你不做了?

陈韵城点点头。

关安霖又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是自己活该?

陈韵城闻言没有生气,而是笑了笑,问他:想抽根烟吗?

关安霖不回答。

陈韵城把门拉开小半截,钻进光线昏暗的店里,过一会儿才钻出来,他拿了一盒外盒泡过水的烟,直接全部递给了关安霖,说:里面还是好的,不过不好卖了,你拿去抽。

关安霖没有伸手,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说道:你以为张文勇是我?你背着他搞小动作,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陈韵城对关安霖说:张文勇当然不是你,你是我兄弟,张文勇从来就不是。

我是你兄弟?关安霖像是听到了什么讽刺的话。

陈韵城说: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进去的?

关安霖吼道:为什么?不是你跟警察出卖我的吗?

他们两个站在路边,经过的行人听见关安霖的吼声,都不自觉朝他们看过来,连隔壁的彩票店老板都好奇地探头出来看。

陈韵城抬手按在关安霖肩上,你不要激动。

关安霖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陈韵城压低了声音,不是我要出卖你,是张文勇他们想搞死你,你还记得张文勇介绍那个余老板给你认识吗?

关安霖没有说话。

陈韵城注意到有人一直在好奇地看他们,凑近了关安霖身边,说:那个余老板真的想带着你发财?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清醒?

那时候,他们是在一次张文勇带他们一群年轻人出去玩的时候认识的余老板。那天关安霖帮张文勇挡了不少酒,余老板夸赞他讲义气,和他聊了一会儿,留了联系方式。

之后陈韵城知道那个余老板经常接触关安霖,当时他们两个还一起住在修车厂宿舍,本来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关安霖自从认识了余老板,就经常一个人单独出去。

陈韵城发现关安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兴奋的状态,有一天关安霖很晚回来,他本来都睡着了,被关安霖吵醒。关安霖喝了不少酒,坐在他床边捏着他肩膀告诉他说自己要发财了。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你一辈子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关安霖那时候说的话,陈韵城现在都还记得。

关安霖和陈韵城一样没怎么正经读书就出来外面打工,他们当时都很年轻,总是有些不切实际的虚妄理想,明明过着社会最底层人的生活,却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成为人上人。

陈韵城知道关安霖是想要赚钱的,他们在修车厂受过不少客户的气,关安霖也想有一天开着豪车把那些人踩在自己脚底下,可是他们想不到要如何赚钱。现在年龄大了,陈韵城有时候回头去看,会发现他们眼光狭窄想象力贫瘠,年轻时还不见得多能吃苦,根本没有赚大钱的本事,他没有,关安霖自然也没有。

可是那个余老板给了关安霖希望。陈韵城不知道他给关安霖说了些什么,让关安霖整个人都踌躇满志,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连修车厂的工作都不想干了。

然后陈韵城断断续续听说那个余老板还给关安霖在外面租了房子,拿钱给关安霖吃喝玩乐,他当时就隐约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直到有一次听张文勇不小心透露,说余老板在找人买麻黄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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