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宁君延选择卖房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既然宁君延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能付出那么多,他也需要更努力地为了未来做打算。
新租的房子虽然小,但是装修很不错,小区周围交通和商业也很便利。
之前陈韵城已经来收拾过一次了,宁君延也搬了一部分东西过来,但是今天是他们正式开始同居的第一天。
卧室的双人床上是崭新的浅灰色床单,上面并排放着两个枕头,还没有睡过的痕迹。
陈韵城打开衣柜要把自己的衣服挂一些进去时,看见衣柜里挂了一件眼熟的羽绒服,是之前宁君延给他买的,而他离开时没有带走的那件。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冬天,现在还是夏天,陈韵城即便回去宁君延那里,也没有再穿过这件羽绒服,不知道宁君延什么时候带过来挂上的。
他看着那件衣服,忍不住露出笑容,又继续把其他衣服给挂进去。
宁君延一直等到下班了才开车过来,他们一起出去吃了晚饭,回来接着收拾房间,各自去洗澡。
等到陈韵城洗完澡回来卧室时,宁君延已经坐在床上了。陈韵城于是盘腿坐在了他面前,抬手捧住他的脸,问他在想什么。
宁君延伸手解他睡衣扣子,不怎么带有感情地回答道:想你洗澡怎么那么慢,想干你了。
陈韵城笑着用手指揪他的脸,宁君延一张俊脸都被拉得变形了,却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只认真解他扣子,到最后两颗时突然不耐烦,跪着起身将他压在身下。
陈韵城从小风吹日晒,皮肤不算太白,但是一双腿是修长笔直的,这双腿勾住了宁君延的腰,随着身体的晃动肌肉不断地绷紧。
他仰躺着看宁君延的脸,见到宁君延单薄的唇微微绷紧,眼睛也半眯着显得轮廓狭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留下阴影,遮挡住了许多情绪,仿佛看不到他的沉迷。但是他的呼吸声又清晰可闻,额角一滴汗水贴着皮肤缓缓滑过眼角一点微红。
这样的宁君延世界上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看过了。
被陈韵城目不转睛地看得太久,宁君延像是有些不悦,单薄的嘴唇绷得更紧,低下头吻住陈韵城的唇,用身体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全心投入的沉迷着。
直到结束,宁君延不肯从陈韵城身体里出来,他维持着压在陈韵城身上的姿势,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个戒指盒,正是他之前求婚那个。
宁君延一只手掀开盒盖,另一只手还支撑着身体,用嘴唇将里面的戒指叼出来,凑近陈韵城唇边,贴上去轻轻磨蹭。
陈韵城气息不匀地说:你说话啊。
宁君延让他含着戒指,在他耳边道:嫁给我吧。
陈韵城嘴里含着戒指没办法说话,他看着宁君延,眼里逐渐浮现出笑意。
宁君延于是又道:娶我吗?
陈韵城嘴角也忍不住现出微笑的弧度,垂下目光,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节日快乐!
我怎么写着写着觉得快完结了
第88章
宁君延先斩后奏,卖掉了房子之后直接带着钱回去找到舒蓉。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茶几上的银行卡推到舒蓉面前,说:我把房子卖了,这些钱你先拿去用。
舒蓉坐在宁君延的对面,本来看着桌面上的银行卡,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你把房子卖了?
宁章宏就坐在舒蓉身边,神情也有些诧异,为什么要卖房子?
现在舒蓉的经济状况是一时难以周转,但是他们都不认为事情已经到了需要儿子卖房子的地步,无非就是需要多费一些心思去筹钱罢了。
宁君延回答的态度很坦然,房子本来就是你们给我买的,既然妈妈现在需要钱,我就先把这部分钱还给你们。
舒蓉的情绪因为他这句话一下子激动起来,什么意思?你是要跟我们撇清关系是吗?
宁君延还很平静:当然不是。你们把我从小养大,我欠你们的又不是一套房子就能还清,我没有想过要跟你们撇清关系。
或许是因为愤怒,舒蓉的眼睛和脸颊都泛着红,用力瞪着宁君延:那你是什么意思?
宁君延说: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你需要钱周转,而这套房子现在对我并不是必要,所以就卖了。
并不是必要?舒蓉问道,那你现在住哪里?
宁君延回答她:住韵城那里。
舒蓉脸上那点由愤怒而起的红瞬间消失了,她脸色微微发白,问宁君延: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来给我示威的!
宁君延看着她,缓缓说道:真的不是。就是我现在没房子住了,但是他有,我住到他那里去而已,跟他以前在我那里借住没有区别。
舒蓉没有说话。
宁君延于是继续说道:我不懂你对陈韵城有什么偏见,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他没有配不上你儿子。他聪明善良,有责任心,有事业能赚钱,他没有父母、学历不高,但是他比大多数人都要优秀,我们都没有资格看不起他。
宁章宏这时忍不住轻声说道:我们也不是看不起他,只是你们都是男人,怎么一起过下去真的考虑过吗?
宁君延看向他的父亲,我小时候差点被人贩子杀死你们还记得吧?如果不是陈韵城,我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那时候十四岁的宁君延逐渐恢复了记忆,他个子越来越高,性格也强势孤僻,干爸感觉到他越来越难以应付,动了心思想要杀掉他。
那天晚上,干爸从外面带了大盒的牛奶回来,给了陈韵城。
陈韵城不知道牛奶里面有安眠药,他把牛奶分给宁君延和周彦喝了,因为见到周彦嘴馋,就把自己那一杯也分给了他。
半夜里,干爸进来他们房间,把喝了药熟睡的宁君延给抱下床拖了出去,用麻袋套起来,放在一辆三轮车上。
陈韵城那时候也还小,晚上睡得熟,是在干爸打开院子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时突然惊醒的,他发现身边宁君延不见了,于是爬起来悄悄走到门边,正看见干爸骑着三轮板车出去,后面放着一个麻袋,像是装了人。
陈韵城套上破烂的运动鞋,惊恐地追了出去,他不敢跟近了,又害怕太远会跟丢,一直小心地追在干爸后面,直到干爸停下车,把麻袋从上面拖下来,往荒芜的丘陵里面走。
干爸找到了一片杂乱的竹林,把麻袋丢在地上,又回头来拿了三轮车上的铁铲,他打算先一铲子把宁君延敲死,然后挖个坑直接连麻袋埋了。
当他走到宁君延面前,高高扬起铁铲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扑过来,紧紧抓住了他手里的铲子。
十二岁的陈韵城因为营养不太跟得上,所以还很瘦小,几乎还是个没发育的小孩子,他力气不如干爸大,但是用尽了全力去抢铲子,最后两个人倒在地上。
借着透过林间的月光,干爸看清了他的脸,神情狰狞地喊他名字:陈韵城!
陈韵城没有说话,努力地抢夺铁铲,最后铁铲的木柄敲在了干爸头上,干爸松手,被他把铁铲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