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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众多的我在校草面前翻车了——空乌(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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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像藏在鼓胀到极限的气球里,危险地飘飘荡荡,终于再也忍不住,彻底爆裂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现在特别烦你知道吗?人家Omega敏感期都他妈娇娇弱弱,在我这就他妈想杀人,我是不是上辈子欠谁的!操!他指着外面,控诉着不知道的人,眼睛死死看着袁里,迷茫里带着愤怒。

大鱼袁里想拉住他,被挥开。

我现在看谁都他妈不爽!我连看我自己都想动手抽我自己一顿!为什么现在才发现!为什么之前没注意到我不对劲儿!他狼狈地站在阴影里,胸膛起伏的弧度剧烈得仿佛在试图撑破这具身体。

不只是现在!不只是在这儿!何余抬起头看着他,眼角发红,从医院出来,从褚弈跟大夫说你别站在他面前,我很不爽的时候,我就想跟那个大夫说,你他妈离褚弈远点,老子管你是A是O,滚犊子!,我已经疯了,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他声音里带上掩饰不住的颤抖,下一秒又被崩溃替代。

我知道我们两个谁都不喜欢谁,但这该死的契合度太他妈高了!我控制不住,褚弈想把我锁屋里,我他妈也想把他锁起来!

我他妈还不喜欢他,我还得克制自己别喜欢他,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他喜欢就他妈是个几把玩意儿!我要疯了!

一通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他就是这么说了,说出来就舒服了。

也不算多舒服,至少说出来了。

挺多时候他都这样,说出来屁用没有,但他就乐意跟人说,说完这事儿就解决了似的。

自欺欺人。

大鱼,袁里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不怪你,敏感期都这样。

没事儿,何余深吸口气,刚才,对不起,我

我懂,袁里直接抱住了他,轻轻拍着他后背,我都懂。

他兄弟最近经历的太多了,压抑了十八年的结合热因为一个特别优秀的人出现了,他不但要抵挡各种生理原因造成强烈错觉,还要克制自己别对对方动心。

这对前十八年没享过一天福的少年来说,无异于让他饿了三天三夜,然后递给他一块蛋糕,告诉他:你端着,不许吃,端三天,然后我给你钱,你把蛋糕还我。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何余忽然说,嗓子喊哑了。

是,袁里拍着他后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但也没人规定我们就不能交朋友了。

然后呢?何余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眼睛追问,成为朋友了,然后呢?

这几天他的痛苦挣扎嫉妒一点也不比褚弈少,甚至因为褚弈先天的身体素质让他已经免疫了很多影响至少没把他锁起来。

但他不是,他强大的抵抗力是用代价换的,他只是一个最最普通的西瓜信息素,一个最最普通的Omega,那些能干翻Alpha的牛逼战绩说出去长脸,究其原因是他有病。

他承受的其实比褚弈还多。

他晚上看着褚弈的脸,会想。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把他关起来,关在就有我们俩的地儿,多好。

路上看见人对褚弈放肆打量,手机偷拍,会想。

他能不能报警,这属于侵犯肖像权了吧,还拍,再拍剁手指头吧,就跟在他后面,一闷棍下去。

褚弈对他表达占有欲的时候,会想。

他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信息素?但他不能往下想,只能一边想要是真喜欢我我就一边告诉自己哎呀哪个你都赚了,反正最后事成分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缘分这么淡还想什么呢。

他就这样一边揣测褚弈的感情是真是假,一边告诫自己是真是假都跟他无关。

他甚至都不确定他这份乱七八糟的感情是纯粹的喜欢,还是该死的信息素作祟。

他什么都不确定,又什么都不敢确定。

敏感期还雪上加霜地让他完全发现不了自己的异样,包括他对褚弈超出范围的关注和爱慕。

原本他这份感情藏得特别好,他也以为他会一直藏得这么好,直到今天。

他低估了自己受到的影响,或者是那份说不清楚的感情。

他没喜欢过谁,那段无疾而终连脸都没见着的暗恋不算,褚弈是第一个能跟他一个屋檐下住着还没互相嫌弃打起来的人。

可能是这份特别,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让他对这个人产生了超出他预料的期待,还得寸进尺地试图得到对方的回应。

做梦呢,何余,天还没黑呢又开始做梦了。

然后袁里卡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让何余明白了他跟褚弈之间隔着什么。

向来觉得他日天操地无所不能的兄弟都犹豫了。

何余啊何余,好险啊,差一点儿你就凉了!

没有然后!然个几把后!何余转身瞪着垃圾桶上那个坑,半晌,忽然说,我是不是得赔钱。

啊,袁里用鞋尖丈量了一下那个坑,伤成这样就别救了,买个新的吧。

我上次这么发火儿是不是挺何余问。

不远,俩月之前你刚摔了个手机。袁里说。

何余没话说了。

他真是把他最淳朴善良的一面都给褚弈了。

也没见过褚弈之前的样子,李劲航他们都叫他老畜生、老狗逼能喊出这名儿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善茬儿虽然现在也没有很善

可惜了,他没看见过。

想什么呢?袁里问他。

不知道,他说,过了会儿叹了口气,谁知道呢,想些没有用的不是我的特长吗,我小时候还做梦骑自行车骑到天上去了呢。

真牛逼,袁里说,真厉害。

别学他顿了顿,没往下说。

别学褚弈说话,袁里这个发小真的是他一个眼神都能读出他想什么,毫不留情,一针见血,你是不是真喜

不是,他打断袁里,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我干过什么对自己没好处的事。

这不算没好处吧袁里说。

成功几率无限接近于0,失败了就街头买醉伤身体,十年八年缓不过来,何余从袁里兜里掏出烟,点着没抽,扔进了垃圾桶,这不全是害处。

干什么?袁里对他浪费香烟的行为不满。

祭拜一下,他轻轻踢了踢可怜的垃圾桶,毕竟是我给它送走的。

你真是太久没这么神经过了。袁里说。

上次还是杀人的时候呢。他说。

袁里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发小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脑子做事的,但别刺激着他那根神经,刺激了不管是谁,一点就着。

当初那群不要脸的亲戚想占这套房,找流氓欺负刚分化成Omega的何余,何余拿着刀站在门口挡着,警告他们谁进来杀谁。

这时候我没想动手这是何余后来跟他说的。

但有个倒霉催的指着他骂了一句克死爹妈的小畜生!老子今儿个还就替□□道操了你了!。

何余拿着刀站在原地,等他扑过来,一刀划开了他颈动脉。

警察到的时候何余一身血,周围是全部丧失行动能力的混混。

何余是未成年,还是Omega,法律判正当防卫。

但法律还得了正义,换不来心底的轻松。

无论多么冷静,那都是一条人命。

何余感觉自己一下通透了。

跟让观音菩萨用树叶儿甩了一脸水不,他这个通透怎么也得是一整个净瓶的水兜头浇下来。

忽然恢复了冷静,或者是没心没肺的状态,除了没钱没什么能让他悲痛欲绝。

前两个月的混沌迷茫这会儿都跑没了,整个人一下松快了,也一下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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