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魏瑞明疑声反问。
魏局位高权重,难道不会觉得法律有时候很多余吗?就像是一件好好的衣服,给不同的人穿就总会多出许多刺人的线头来。高天纵说:如果魏局肯加入我们的这个项目,我保证,魏局以后的生活会更加称心如意。
魏瑞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轻嗤一声:你会有那么好心?
高天纵晃了晃手中的牛奶:魏局这么有诚意,我当然不能辜负,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合作船就会划的更快,不合作就只能踹一个人下船淹死了。
魏瑞明知道不合作自己就会是率先被淹死的那一个,打一棒给个甜枣,姓高的真的很懂洽谈之道。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抱起了手臂。
我可以答应跟你合伙儿,但是你必须跟我坦白一件事。
魏局但问无妨。高天纵微笑。
你今天去找严缙云是因为什么?魏瑞明的眉心沟壑纵横。
极少有人能叫出伽马的真实名字,尤其这个人还是个警察。高天纵挑了挑眉,淡笑道:看来魏局很了解他。
少跟我绕弯子,我绝对比你更了解他。魏瑞明冷冷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合伙人三心二意,成天想着借力打力的对付我。
高天纵也不生气,将手里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淡定道:魏局,你不见得比我了解他,毕竟......我跟他很久之前就合作过了。
魏瑞明的眼瞳里迸溅出错愕震怒的火星子来。
原来我只是个备用选项?
高天纵竟还抽出手来安抚似的拍了拍魏瑞明的肩膀,我承认,伽马是我合作的首选对象,毕竟我不拉拢他,他就会成为一个要命的绊脚石。说着说着,他的笑容渐渐消失:但是他是宁死也不同意与我合作,这么不识时务的年轻人,哪能比得上魏局半点好?
骑士团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钟小闻局促紧张的坐在桌边,手指焦虑的来回搓动着。
距离她给贺泷通风报信完已经过了两个小时,现在是下午四点,邻近下班的时间了。
正常情况下,这种时候会零零散散的回来不少同事,他们会将每天的各种文书报告汇总,然后一起拿给贺泷或是岑然签字盖章。
可今天谁也没有回骑士团,办公室门可罗雀。
钟小闻心底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不已,又坐立难安的过了片刻,她终于等来了人。
来人没有穿着熟悉的明亮的白色,而是一袭蓝色的监察部门制服,几个肃着一张催命的脸,啪的将一张大大的通告贴在了骑士团办公室的大玻璃门上。
钟小闻一头雾水的绕到门外,正眼一瞧,通缉令几个大字赫然醒目,旁边还有清晰印刷的贺泷的证件照。
宛如被五雷轰顶,钟小闻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冲口嚷嚷道:通缉贺队?!为什么呀!
她不叫还好,这么一叫唤,那几个监察部门的人便煞有介事的朝她看过来,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探究。
钟小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对方已经强硬的伸手过来,扯下了她胸前的工作牌。
钟小闻?是贺泷带的实习生吧?
没说你,这句话压根就不是在问她。
果然,另一个监察人员瞄了一眼她的工作牌,肃杀的嗯了一声:贺泷递交的报告上面都有她的签名。
那正好,带走问问,说不定她知道贺泷的下落。
钟小闻:唉???
不仅没有被询问意见,还直接被处置了。她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架着两条胳膊拖走了。
钟小闻读书期间也曾选修过审讯学科,但万万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被审讯的对象,当坐在审讯桌的对面,森白的光线刺的她眼珠子疼,她每说一句话,紧张的牙齿都在打战。
又过了足足两个小时,钟小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过来的,精神高度绷紧,等她被放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她还浑浑噩噩不知几时。
吹了老半天的凉风她才反应过来,她居然真的一个字也没说。
最重要的是,她去之前不知怎么的福至心灵,把电话卡给折了。
物证部门什么也没搜到,更加不知道是她给贺泷打的电话。
此刻的总局办公大楼基本已经走空了,除了个别还在加班的部门亮着灯,黑暗无边蔓延,钟小闻仰着脖子望了望,骑士团办公室的门户淹没在暗色里。
钟小闻呆了呆。
这算什么,贺泷被通缉了......骑士团......是解散了吗?
这个想法让她心惊肉跳,不敢再继续。
虽然她暂时被放出来了,但是审讯时那群同僚质疑和凶狠的眼神仍旧如芒在背,让她觉得自己始终被监视着,那种不信任的情绪驱赶走了对总局的归属感,她好像已经不是冉冉升起的正义的代言人了,而是个被烙上了罪恶印记的犯人。
钟小闻的心里难过极了,鼻子发酸,她魂不守舍的走出总局大门,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时,一辆SUV在街口转弯,车身是骚里骚气的深绿色,转向灯频频打亮。钟小闻愣了一下,只觉得对方像是刻意打灯给她看一般,于是四下一张望,便猫腰追了过去。
车子辗转开到长街的僻静处,车窗摇下,一个卷毛男生热情的冲钟小闻招手:上来上来,带你找组织去!
钟小闻不疑有他,嗷一嗓子,四肢并用的爬上车。
砰一声车门关上,SUV发动。驾驶座上坐着的帅哥穿着灰色的大衣,带着一副狭长斯文的金边眼镜,正是骑士团的副队长岑然。
那一瞬间钟小闻找到了家的感觉,鼻子一酸,哇一声哭了出来。
岑副队!!呜呜呜呜呜!
妈呀!副驾驶座上的盛星辰吓了一跳,六边形的镜框都被震歪,他手忙脚乱的向岑然求救道:她哭了!
知道她哭了你倒是给她找张纸啊!岑然一边打动方向盘一边无语。
哦!纸在哪儿呢!
我左手边那个格挡里。
嗷!找到了!盛星辰眼中又泛起迷之崇拜的光:还香香的耶!学长你好贴心哦!
这小子不光拎不清还总咋咋呼呼的,不知道犯研所为什么聘请他当研究员,岑然翻了个白眼道:抽纸难道不是应该随身携带的日常用品吗?
谁讲的,我就不带。盛星辰chuachua抽了一摞递给后面的钟小闻:所以说学长,我俩果然是绝配。
岑然:......配个锤子,你不带纸还有理了。顿了顿他觉着不对:喂,我可没同意跟你处对象。
盛星辰:那你还让我坐你的副驾驶座!
岑然:是你自己硬要坐上来的!
盛星辰:你可以踹我下去啊!
岑然:......我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