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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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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男主后宫的宠爱[穿书]作者:楚柒墨

第96节

养心殿整体都很暗,没有点烛火,只有脚下的聚灵阵亮着光,浓郁的灵气几乎实质化,整个殿内都是细细密密的灵雾,夏歌只能隐约看清楚脚下的聚灵阵和不远处的冰玉魂床。

顾佩玖安静的躺在魂床上,衣服柔软的垂下,冰玉魂床寒气阵阵,更衬得她眉眼冷艳,冰肌玉骨。

夏歌摸了摸师姐的额头。

很冷。

天诛绫感觉到了人的气息,敏感的从顾佩玖袖子里滑出来,但感知到了夏歌,懒洋洋抖动了几下,像是在打招呼,随后又缩了回去。

却被一把拽住了。

天诛绫抖了抖,也没反抗,温顺的缠住了夏歌拽着它手的指尖。

少女一身玄衣,狐狸面具戴在脸上,看不清表情,绣着ji,ng致云纹的腰带无风自动,这一瞬间,镇魂和天诛绫两个上古衣魅隐约泛起了奇异的波动,类似共鸣,又似乎是其他的什么。

夏歌声音低低的,轻轻的,“师姐,我可能……要去一趟魔教了。”

解药。

拖了那么久,怀着一丝侥幸,觉得万魂丹会起作用,或者其他的什么……

她也不知道是其他的什么,但是总有种像是傻子一般,有些固执,又有些不确定的直觉——她觉得,就算没有解药,师姐也会醒过来。

夏歌想到了在白梦x,ue见过的那个披着斗篷的神秘女人。

她一直觉得,师姐会醒过来。

在她……不在的,某个不经意的瞬间。

她希望师姐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见她。

所以,一直在等。

可是,好几天过去了……她所期待的,并没有发生。

夏歌想到了李流的话,微微黯淡了眼睛。

而且,又知道了那样的事情——

她微微拽紧了天诛绫,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些安慰。

似乎是感觉到了夏歌有些压抑的心情,天诛绫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体,随后慢慢的把身体从顾佩玖的袖子里抽出来,也不顾长长的红绸拖曳了一地,一边给夏歌拽着,它把另一边的尾巴拖出来,高高翘起来,温柔的蹭夏歌的脸颊。

红绸柔软,依稀带着冰玉魂床的凉气,慢慢让夏歌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冷静了一点。

“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夏歌说,“就算我……双手染血,罪大恶极……”

——我也希望……你还是会站在我这边。

她说着说着,就有点说不出来了,干巴巴的站在原地,安静的把后面的话咽在了心中。

没有做过的事情她是没有做过,可是,她既然接受了这个身体,自然要接受这个身体所经历过得一切。

夏歌微微捏紧了拳头。

……不甘心。

好不甘心!

玄色镇魂加身,腰带上的云纹依稀变动,柔软的红绸缠绕在身侧,夏歌望着手里的红绸,不敢看师姐的沉静的脸。

“……”

夏歌闭了闭眼睛,“……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人越是贪心,越是容易失望。

她害怕失望。

更害怕师姐会用失望的眼神看她。

“……”

夏歌慢慢松开了手,天诛绫措不及防,落在了地上,反应过来之后一个鲤鱼打挺,缠住了夏歌的脚腕。

夏歌垂下了眼睫,望着底下缠着她脚腕天诛绫,半晌,抬起头,望着顾佩玖。

顾佩玖睡得很安稳,睫毛纤纤,隐约凝聚着细微的冰霜,红唇依旧鲜艳,衬得脸色冷白。

“……失望也没有关系。”她喃喃的说,“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你要先醒过来。

哪怕对她失望。你也要好好的,用失望也很漂亮的眼睛看着她,才好。

别老是闭着眼睛了。

看着,好难过。

“我们那里有一个故事。”夏歌轻声说,“故事说,公主睡太久了,王子会吻醒沉睡的公主。”

“……后来,他们就幸福的在一起了。”

夏歌摘下面具,俯身吻住了顾佩玖的唇。

——只要你好好的醒过来,其他一切都不算什么。

哪怕失望,也要睁开眼睛,看着她啊。

“……夏无吟。”

少年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

夏歌骤然一惊,本能的就想将面具戴上,然而下一刻,天光大亮,养心殿光芒刺目,夏歌手中的面具被打落,一时间,四面楚歌。

叶泽安静的站在门口,周围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

养心殿居然有人!?

夏歌这才注意到,脚下巨大的聚灵阵在养心殿最中心,而在外围,则密密麻麻的画了其他的隐藏气息的阵法。

聚灵阵带来的浓厚又纯净的灵气加上阵法,掩盖了杂乱的人气,夏歌因为心烦意乱,乍一进殿又被师姐吸引了全部的心神,竟然大意了!!

“……竟然是夏无吟?”

“为什么……”

“刚刚那是……”

“……”

不少人都看到了夏无吟亲吻顾佩玖的场面,一时间神色各异。

有一道隐秘的目光,更显的尖锐又犀利。

然而夏歌已经来不及去看了,她本能的去捡被手里打掉的面具,然而下一刻,她的动作停住了。

细细的传音入耳,少年的声音淡淡的,“此事一过。”

“你我,两不相欠,亦是,两不相干。”

……叶泽。

叶泽望着僵硬在原地的少女。

再多的痛彻心扉,被少年在角落里安静的舔舐,当那个坐在梧桐上,甩着银铃,笑得天真无邪却口口声声“连条狗都不要留下”,灭他叶家二百口的女童,与那个不顾一切,拖着一条断腿冲入恶鬼营,抱住他的少年重合在一起的时候。

他能说什么呢?

他能做什么呢?

他只能一口口咽下所有的血与泪,最后,所有的痛苦与不甘,绝望与悲伤,都化为他继续往前的愤怒。

少女妖娆的声音依稀在耳边,轻轻的,浅浅的。

“你眼中的,只是一把剑而已。”

“……染血了剑固然可恨,但是更可恨的,难道,不是拿剑的人吗?”

叶泽望着他眼中的那把“剑”。

少女俯身,还做着捡面具的动作,看上去却有些僵硬,一袭镇魂勾勒出少女柔美的线条,地上红绸翩翩,一头缠在少女的脚踝,另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了顾佩玖的手腕上。

若不是顾佩玖躺在后面,夏无吟和她,一黑一白,红绸鲜艳,恍若天作之合。

狐狸面具跌在地上。

叶泽看着夏无吟,想,若这是一把剑,那应当是当世一把最温柔的利剑了吧。

半晌,夏歌慢慢的起来,望着不远处的叶泽。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穿剑峰备选大弟子常穿的蓝色衣服,一袭简单布衣,甚至连把剑都没带,一如最开始入门的那般,布衣轻裘,一腔热血。

他看着她,目光沉静,没有丝毫应该有的愤怒。

“……夏无吟。”

他又喊她的名字。

很轻。

就好像,刚入门那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夏歌还记得,这个少年刚入门的时候,励志变强,查出真相,为自己家里人复仇。

后来,他凭着自己的努力比她先一步从外门进了丹峰内门,但每次来山下看她的时候,带一堆吃的,嘘寒问暖,却从不穿内门的丹枫素衣。

他们曾经把酒言欢,也曾经闹过别扭,不过到最后往往是叶泽先低头,虽然不说什么,却会送吃的送喝的来赔罪。

无论再忙,见她的时候,都会如现在这般,布衣轻裘,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

冲动易怒的叶泽,身负家仇的叶泽,很久很久以前,也是会沉默陪她睁眼到天亮的少年。

只是命运弄人,曾经种种,恍如隔世。

肩膀后的蝴蝶胎记,隐约刺痛。

所有的愤怒慢慢的烟消云散,夏歌想,对于叶泽,她大概是没有资格去指责什么的。

但是,却也不欠他什么。

夏歌望着四周的人。常蓝,剑峰的一众人,百里青,兽峰一群不熟悉的人,丹峰的一众人,她甚至还看到了毛晴和碧玺……

简直就像是在这里等着她一样。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叶泽望着她,眼里无波无澜,平静的甚至有些冷漠,“你不会做召唤恶鬼这种事。”

像是强硬的让自己站在中间,既不会痛苦,也不会纠结。

做一个冷漠的理中客。

夏歌望着他,拿着面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想,好冷啊。

是离冰床太近了吗?

“是吗?”

她声音清清淡淡的。

她望着叶泽,随后环绕四周,众人目光各异,但各个似乎都能将她剥个干净,如针如锥,刺到骨子里。

夏歌笑了笑,“我原来也觉得,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个在月色下会羞涩的少年,会这样把她放在众人的目光下凌迟。

“不过也罢,谁让我欠你的那么多。”夏歌笑着说,“你既然觉得我欠你太多,还不清算不完,那也没关系。”

天诛绫慢慢的爬起来,缠到她的手腕上,不再冰凉,温热的,仿佛在给她力量。

叶泽麻木的说:“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清白。”

毕竟,地级丹师用恶鬼炼出万魂丹,排除众难,是铁打的事实。

如果夏歌是夏无吟,那么……至少,不会再惹那么多的非议。

夏歌笑了。

清白?

她夏歌扔掉的东西,为什么要别人帮她捡起来?

信的人自然会信到底,不信的人,你说千道万,他也不会信哪怕一个字。

她现在是不是还要偷笑,至少,叶泽还是信她的?

哈。

可是。

“我不需要。”夏歌声音冷漠,“而且,也没有人会信。”

清白……要么叶泽是傻子,要么他把她当傻子。

菱溪峰已经将她逐出师门,【秩】也发布了大陆通缉,现在让她暴露身份,就是想要把她逼到绝路。

无法回头。

“不需要有人信。”

叶泽望着她,声音慢慢的,“无论有没有人信,夏无吟,菱溪峰都已经不适合你了。”

第180章走投无路

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

但是疼习惯了,也就不疼了。

顿了顿,他声音低低的,轻轻的,“我无法原谅你。”

这个声音,像风一般,飘到夏歌的耳际。

他没有办法原谅她曾经犯下的血与罪,但同样,他也没办法化身复仇的审判者,让自己的剑冰冷的穿透她的心。

哪怕他清晰的知道,当年向着叶家拿起屠刀的那个人,就是她。

他曾生在那样高贵的家族,父亲德高望重,母亲高贵温柔,甚至腹中还怀有未出生的弟弟。不过一夜之间,只因为眼前这个人的一句话,一切灰飞烟灭。

当年的一幕一幕,像是毒,死死的锥在他的心里,日夜纠缠。

然而,看着她身败名裂,看着她走投无路,看着她一无所有,他觉得难受。

他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们也曾经把酒言欢,一路扶持,同甘共苦,他为难之时她曾经舍命相救——曾经同样一夜无眠,言笑宴宴,对酒当歌,好不快活。

然而轻易放过,他又心有不甘。

痛就痛吧。

当年的一切,他做不到一笔勾销。

“就当是我的报复好了。”叶泽抬眼,漆黑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要有什么了,“我要揭开所有的真相,不是你做的事情我不会冤枉你。”

不是她做的事情,不会冤枉她。

夏歌想,这大概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她忽然很想对他说,其实她什么都没做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她想了想,笑了,“然后呢?你还要什么?”

他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眼睛里隐约泛起了热意,“我想要你身败名裂,要你一生流离,要你这辈子都痛苦,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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