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得一副他很伟大的样子,但对壮年男子来说,这只是让事情更加复杂化,现在少年要去做的事也是让事情更加复杂。
少年抬头看着位在山顶的飞扬宫,说出令人不寒而慄的话:「有些事情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可是你不觉得就是要让它们浮出檯面比较有看头,对吧?」
少年也就是把法文塞德送来醉星国造成后来一连串事件的罪魁祸首,寒苍狂妄的嗤笑久久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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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姆和星冥带回伊尔烈兹被绑架的消息然后和嘉瓦率领的部队一齐前往日藤国已经过了十一天,期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法文塞德顺利回到提亚身边了没,因为距离的关係,就算卡莉雅再怎么擅长收集情报,但传回齐连这里也必须经过一段时间。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飞扬宫这十一天来的日子过得十分紧绷,表面上虽然和平常无异,一般人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状,可是在知情内幕的人里却瀰漫一股异样的气氛,做事都紧张兮兮,搞得底下的士兵们都人心惶惶。
最近士兵的操练是一天比一天严格,上层长官都没说什么,底下的士兵也不敢多问,只是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齐连正低头认真的书写大量的文件,不过却频频出错。
地板上洒满他写坏的纸张,房内一片凌乱,平常待在身边辅佐的亚维斯不在,齐连做起事来很不顺手,东西乱七八糟很绊手绊脚,再加上烦心的事情一件又一件,诸如天空遗民的事、伊尔烈兹的事、日藤国的事……等等。
他烦躁的写着好像永远都写不完的文件,一次又一次的出错,齐连最后忍无可忍,把笔一丢,把文件奋力推开,决定不写了。
齐连抓乱了头发,烦躁的大吼大叫,也不管外头站岗的士兵会不会听到,他抒发情绪开始没规矩起来,乱闹一阵后终于安静下来,他瞪着只有他一人的房间,竟开始觉得自己当初干嘛放亚维斯他们假。
「满脑子西瓜的正义狂到底死到哪去!都十一天怎么还不回来?奥罗菲也就算了,连正经八百的楚约堤怎么都一直没消息!等你们回来你们就死定了!我一定要给你们好看!」
齐连站起来踢飞散乱在地上的文件,他边骂边踢,不仅骂了在樱合村休养的亚维斯他们,还骂卡莉雅没效率,然后又骂到纳姆和星冥,说什么只是救个人也拖拖拉拉,最后骂到伊尔烈兹身上骂得最兇,甚至赌气骂乾脆不要回来尽给他找麻烦……
齐连骂到口渴,漫天都是纸张后才终于停下来,他喘口气,一身凌乱的盘腿坐在地上。
齐连两手撑在膝头上,他死都不愿承认自己会这样大吵大闹是因为太孤单,绝对不是因为每天都要面对那些咄咄逼人的大臣们而怀念起之前大吵大闹的日子,也不可能是有太多烦心的事想找伙伴们吐苦水,这些是绝对不可能发生……齐连心虚的喃喃。
一张薄薄的信纸掉到齐连头上,他伸手拿到眼前,他不禁想起前几天受到这封信的情形,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这封信夹在文件内,他问过送文件过来的属下,可是他们都说不知道这封信是哪来的,就这样凭空出现在齐连的文件里,而内容只有短短的一行字,那优美的字体写令人心惊的警告。
陛下,有人计谋要杀害您,请小心。
没有留下姓名,亦没有留下是谁想要杀害齐连,只有这一行看起来十分耸动的字句,齐连只当是是哪个部下对他心生不满所写下的恶作剧信函,他完全不放在心上,齐连随手把信件丢到一旁。
齐连起身踩过满地的纸张走到窗边,窗外面向训练场,但此刻日正中午,没看见半个人影,想来都去吃午饭,这么想的同时,他也觉得自己的肚子也饿了起来,他考虑起要不要命令士兵拿点吃的来。
外头艷阳高照,清风徐徐吹过,在这种天气出去外面散步一定很愜意,应该可以紓解一下烦躁的心情,齐连抬头看看蓝天白云,远方的花朵争奇斗艳,一片绿油油的树丛佈满整座山头,让他想要出外去散步的兴致更高了。
不过离开这房间肯定会遇上大臣们,而且自己是一国之主,一定有人随侍在旁,齐连不是讨厌有人跟前跟后,这工作一向落在亚维斯他们手上,但现在他们都不在飞扬宫内,所以跟随他的一定是哪个士兵甲或者是士兵乙,感觉很不自在。
齐连回首看满地凌乱,自己可没那么多间暇时间出去间逛,他无奈的蹲下来捡起文件,他边捡边后悔自己刚刚的行为太幼稚,现在自己还要辛苦的替自己整理善后,这让他又忍不住低声骂起现在不在飞扬宫的几人。
刚刚这么一闹把写好的文件跟写坏的文件都混在一起,他嫌麻烦的一一分类起来,平常他可不做这种事情,他笨手笨脚的整理文件,见他弄了老半天,地上还是一大堆纸张,让他不爽的又闹起彆扭来。
他生气的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文件再度朝天花板散去,这时一道小小的惊呼声使他不免一愣,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心想应该是某位下僕没敲门就闯进来,儘管觉得自己这样子被别人看到很不好意思,可是他还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脸上装起严肃的脸孔转身到门的方向……
结果空无一人,齐连又是一愣。
刚刚明明听到有声音怎么没看到人?齐连呆呆的想,是他开始產生幻听了?
「陛下。」
轻柔的女声从门的相反方向传来,齐连吓了一跳,对方什么时候从门口移到那边去了?而且刚刚似乎没有听到开门声,现在仔细想想,如果有谁要进来,应该会有士兵来匯报,可是……
齐连满腹疑问的朝声音的来源看去,这一看让他眼睛瞪大到快要掉出来的程度,因为无故闯进他房间的不只有刚刚出声、笑容可人的少女,还有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冷血?」
不仅如此,冷血和少女正站在连齐连都不知道的祕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