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细胳膊细腿如何救人?”虢夫人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听见腰间玉佩撞的响,头上的金钗玉砌微微摇晃,眉毛是按着白雪上次给她的画法,一进来就艳光四射,凌厉逼人。
她总是能喧宾夺主的那一个,逼着谁都能看见她,前阵子杨府内发生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有所有人,但根本就没影响到她。至少她表现出来的模样像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众人屈膝向她行礼,陛下册封的夫人是有品阶的,相当于一品大臣。
“就是给他治了治伤,也不知好好的一个大家公子,怎么就落得那么惨。”白雪装傻。
你们还问吗?还打听吗?还好奇吗?
肖张怎么落的那么惨,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话题果然到了这儿,戛然而止。
虢夫人上下打量着白雪:“我送你的那些锦缎怎么没裁衣服,发钗也没带一个,你戴的这个白玉簪上面居然还有斑驳的痕迹,这也太廉价了。”
白雪:“你送我的,我试了一下,都太沉了。”
虢夫人下颚一抬:“都是纯金打造的,自然会沉,你以为我会送鎏金那种拿不出手的东西?”
此话一出,不少女子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纯金的又纯又贵,大部分女眷的首饰都是鎏金。
白雪不想被她拽着得罪全场人,虢夫人有底气,自个儿可没,道:“陛下上次我的东西里还有鎏金的呢,夫人慎言。你送我的那些肖张看了,说我如今比他富有。”
虢夫人听前一句的时候还想挑眉不悦,后一句的时候便一笑:“我才不信呢,哪有当官的贫穷。肖张要过得那么不容易,你来求我,我帮你啊。”
众目睽睽之下,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呢,白雪只觉得汗流浃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虢夫人到底懂不懂肖杨两家之间的关系?
白雪只能将口气加重:“我夫君当官,为的不是钱财,而是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惑,倘若为了钱财去做生意多好,虢夫人不要随意开玩笑。”
虢夫人脸一沉,不在搭理白雪,扭身便往里面走。
秦国夫人跟上了她的步伐,姐妹二人似乎说了些什么,走的有些远,没听见。
金阳公主在旁冷笑,虢夫人就是一块滚刀肉,粘不得,碰不得与她计较了跌份儿,且也计较不赢,白雪压根不会处理,弄得生硬无比,压根不是一个合格宗妇该有样子。
月牙为了防止再有事情发生,赶紧张罗着众人入席,先吃席后听戏,各个府宅的宴请基本上就是这种做法。
白雪挽着月牙的手,两人根本不掩饰亲密。
“你是一个月前被册封的侧妃,可你这肚子有三个月了吧?难怪大皇子管我要酸辣汤的做法,感情是给你喝。”
“你小点声,我还要脸。”月牙先是心虚,后觉得应该谁都看得出来,索性硬气点,道:“从前是通房丫头,也是持证上岗。”
她从前最忌讳这个称呼,如今倒是提的不亦乐乎。
白雪小声道:“你可真出息,一个侧妃就把你哄成这样。”
月牙:“你能对孕妇友好一点吗?”
两个人说了两句话,就入席分坐,侧妃也是妾,但由于府内没有正妃,月牙就负责招待诸位女客。
靠前的位置自然是这些贵妇名媛,白雪靠着肖张捞到了一个靠前的位置,结果前方坐着金阳公主,旁边坐着沈艳艳。
白雪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来自月牙的无情。
月牙也很无奈,位置的安排是按着身份,以这白雪的身份来说,好死不死的就被这两个人给围住了。
金阳公主像是为了表达不屑一般,都不抬眼皮去看白雪。
但沈艳艳总是若有似无的打量白雪,看一看,收回视线,再悄悄看一看。
白雪被看的有些不得劲,索性一个侧身,正好抓住了她的行动。
沈艳艳有些慌,但很快稳住,颔首示意。
沈艳艳在打量白雪,白雪也正儿八经的看了看她。
白雪需得承认,沈艳艳真的是个美丽的女子,皮肤白皙,容颜媚,眸子单纯,举手投足端庄,是一位上等佳人。肖张错过了,那是肖张没福气。
沈艳艳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家兄吏部沈南槿,我是沈家长女,闺名唤作艳艳。”
白雪只好自报家门,下意识的和她采用了一样的方式:“我夫婿是肖张,我叫做白雪。”
话一出口,白雪就觉得不太好像是在耀武扬威一样。但她只是想介绍清楚自己,毕竟张口一句白雪,谁认识她呀?
“久仰大名。”沈艳艳的脸色苍白了一舜,微微笑了笑,然后扭过身去,再也没看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