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丫头,难不成是小程出什么事儿了?你这才急匆匆地来找我……”穆叔的声音透着些沧桑,暗哑的嗓音如同锯木时拉拉杂杂。
“嗯……”闷了半晌,林知涟垂头,冒出带着鼻音的声音。
穆叔慢悠悠的起身,伸手在林知漪肩上拍了两下,叹着气:“涟丫头这是在和我见外啊?以往来了便有事说事,现在倒是要我好一番问才肯说。”
林知涟猛的抬头,双手也不住的挥着,语气急切:“穆叔,我不是在和你见外,而是,这次的人实在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穆叔一双微眯的眼,透着些怒意,他竟不知在这锦城还有人敢欺负他的人?!
“难不成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妹妹?”穆叔直勾勾地看着林知涟,一语道破林知涟难以开口的隐痛。
“穆叔?你怎么知道?!”林知涟身上的动作忽的停下,一双美目瞪的老大。
穆叔将木门敞开,屋外夏日傍晚的风徐徐地吹来,穆叔闭着眼,这风舒服,“我只是闲着不想做事,并不代表我就不了解外面的事儿。”
“你妹妹最近动作那么大,你们一点感应都没有吗?”屋外的风忽的停下,穆叔转过身来,背光看着林知涟。
“我……最近,先是子昂的名声被她坏了,程氏的股价因此差点跌停。”
“我忙着给子昂凑钱稳定股价来着……便没去管林知漪在做什么。”
“只是以为这次的官司多半就是意思意思,让子昂给她道个歉什么的,也就行了。”
“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直接把子昂定成了欺诈罪……”林知涟语气激愤起来,不知是为了程子昂,还是为了她自己打了水漂的一大笔钱——程子昂被判刑后,程氏股价跌停了,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穆叔背着手,身上的暗黑色唐装被晚风吹起一片衣角,露出“m”的字样。
悠悠的叹息几乎要消散在这夕阳里,林知涟走近了几步,才听清:“涟丫头,你这次低估你妹妹了……”
林知涟猛的抬头,看向穆叔,他的侧脸映在夕阳里,仍是皱纹沟壑纵横的模样。
穆叔可不会轻易夸人,这次,对林知漪的态度却与之前完全不同,难道是……?
“涟丫头啊,你妹妹这次可有个能算计的人在帮她,不如,你猜猜那个人是谁?”穆叔信步走到院子中央的花圃旁,二十斤的铜制水壶被一只手轻易提起,他的花到时间该浇水了。
林知涟步伐紧跟,在穆叔身后亦步亦趋,“上次孤儿院的事,就有人在帮她,还听到了我的声音,并且知道我是谁。”
“但是看这次官司里,林知漪并没有提起这事儿,说明这个人与林知漪关系不是很好,没有到什么都会给林知漪交代的地步……”
“哈哈哈,涟丫头,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妹妹知道了这事儿就一定得说出来呢?”穆叔单手拎着水壶浇着水,面上笑意涌起,似乎是在笑林知涟的单纯。
林知涟眉头皱起,难道是她想错了?
一双疑惑的眸子看向穆叔,“穆叔,既然林知漪知道我和子昂是在骗她,那她若是知道我的把柄怎么会不拿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