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月光和星光渐隐,远近的楼台高高低低的星点烛光摇曳,如梦似幻,像触碰不到的种种喜怒哀乐。
云层下,高楼顶,有几辆直升机快要飞出那繁华的都市。
飞在中央的一架上,穿着病号服的明迈兮窝在了坐的板正的黎榷尘怀里。
安全带从明迈兮腿上绑过,将两人都圈在其中,男人双手撑在膝盖上,也正好能护着她,那双锐利冷峻的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对面坐着三个如他一般坐的挺直的军人,手握枪械,但脸上也浮现着笑容。
甚至他们口中还在齐齐唱着一首歌——
心中那和平的世界
如此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听着爷们儿们的重低音唱微微改动了歌词的歌,真是威风十足。
有些心不在焉的明迈兮,听到他们唱高潮,轻笑一声打破了他们的歌声,道:
“现在同志们唱这种歌了?我怎么记得黎上校以前还是八月桂花遍地开,鲜红的旗帜迎风摆呢?”
黎榷尘低音炮轻吭一声,应道:“这帮孩子都是九五后,和咱们有了代沟。”
这话里,猛不丁的被女人听到了一个很敏感的,比如涉及年龄的隐意。
她纠正:“是和你有代沟。”
黎榷尘认真的皱起眉头,问:“三岁一代沟,你比他们大出了三岁,所以我们都有。”
“……”明迈兮觉得伤口更疼了,“你是在显摆你知道三岁一代沟这件事,还是非得告诉别人我年纪?”
直男一听这在他的兵前,如此带着情绪的质问,眸光突然一沉,带有几分厉色:“注意说话措辞语气!”
“……”明迈兮别过了头,不想和他计较,“对不起上校大人,我不敢了。”
旁边的三个男同志互相看看,竟然是目露崇拜的望着黎榷尘。
明迈兮瞄到孩子们单纯而赤裸裸的眼神,无奈叹了口气道:“真是物以类聚啊……”
钢筋直男身边,都是钢筋。
“嗯?”某直男又发出压迫性的质问腔调。
明迈兮冲他笑了笑:“我就是感叹一下,你看你的兵,每个都梦想着保家卫国,这犹如蓝莲花一样神圣的梦想和上校你一样,所以物以类聚嘛……”
听了这话的黎上校含着深意微微一笑,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浑厚的嗓音说出了一句非常官方,在他来讲又很真心的话:
“国安家就安,家安了,那人自然也平安,明白?”
“明白。”
但明迈兮的唇还是轻轻张合,无声的表达出两个字来:蠢货……
她以为这就完了,却不想黎榷尘突然看着对面的小伙子们道:“但这话,我没有做到。”
她和孩子们均是一愣,孩子们有人问了:“上校,您怎么就没做到呢?”
他指了指怀里的明迈兮:“我女人受了伤,这是我的责任。”
“可您当时在出任务,这没办法在嫂子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