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墙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断有土渣顺着石壁滚落。刘小姐犹豫片刻,迅速做出了选择,两位跟我来。
暗道中九曲十八弯,若是没有人带,靠他们自己找恐怕得花上半天的功夫。
下完阶梯,刘小姐在石壁上敲了三下,石门忽然缓缓向上移动,逐渐透露出隐约的华光。石门完全打开的刹那,灵气四散,引人靠近。
正中的石台上放有一块墨玉石璧,半边刻有飞龙图腾。
季江惊叹道,这是
乾江璧。宁隐走至近前,聚魂术的五大宝器之一。
我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只是听父亲提起过,这块石璧祖辈流传。据说祖上仅是暂为保管,等它的主人回来就交还回去,可一直都未等到。
见宁隐抬手去摸,刘小姐惊呼道,这石壁有机关的,若非其主人,暗道是会坍塌的。
无妨。
指尖碰触到石壁,华光瞬间弥漫至他的掌间,似是在与他亲昵。
刘小姐见此景,讶然道,宁公子,你该不会就是
宁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乾江璧收入囊中,对不住,刘小姐,这石壁我是需要带走的。
震惊过后,刘小姐淡定了许多,没关系,刘家本就是代为保管,既然它认你为主,自然应该交于你。
多谢刘小姐。
正当此时,只闻一声巨响,石壁砰然震成碎块滚落,脚下剧烈摇,妖气迅速窜入暗道。
宁隐点了刘小姐的睡穴,将其掩到身后,他进来了。
季江执剑转身之际,荆吏已经到了石门口。
把乾江璧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多活两天。
话音才落,龙渊剑已经抵至其眉心。两人交手中,季江故技重施,一边打一边石壁上画下法阵。
荆吏嗤笑道,你这法阵,火候还差的很。
是吗?
季江落下最后一划,翻身后退,金光重现。他拈起双指,颂念心诀,法阵的光芒越发强盛,灵气暴涨,一时间盖过了妖力。
荆吏像上次一样奋力挣脱,却发现已经挣脱不得了,随着驱妖阵的威力越来越强,脚下不可控制的向着法阵移动。双凤图腾忽然旋转起来,演变成金色漩涡。转眼间,他已经被引到漩涡跟前,再往前一步便会被送往极荒之地。
宁隐,你为何总与我作对!荆吏竭力抵抗驱妖阵,面容扭曲,双目猩红,然而回天乏力,已经逃不开被遣送的命运。
因为我是半妖,就应该被如此对待吗!
宁隐几不可闻的叹声气,你还是不明白,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的贪念所致,与你是不是半妖并无关系。
荆吏咬牙切齿,听不进半分,仰头怒吼,一字一顿犹如在种下诅咒,宁隐,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去了极荒之地,也一定会回来。等我回来了,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言罢,荆吏突然瞳孔剧缩,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人,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长剑没入心口,刺穿背部,鲜红的液体落在脚下汇成血泊。
季江手持龙渊,目光冷冽,不待荆吏张口,又往里推了一分。荆吏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自四肢开始消失,终是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宁隐顿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内力在流窜。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缓缓攥拳,有了几分力度。
内力竟是恢复了一成。
季江收起龙渊,转过身来委屈道,宁前辈,对不起。
宁隐茫然抬头,好端端的道什么歉?可在接触到季江的眼神时,他大致明白了。这小子一直待在山上修习仙法,不曾真的动过杀意,方才气急失了控,现在回过神来怕是不习惯。
这是他咎由自取,不必自责。你做的没错。
果然还是个孩子。
季江却没有被安慰到,依旧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将剑穗拿在手中,溅上血了不过宁前辈放心,我一定把它洗干净。
宁隐:
所以他刚才都白安慰了呗。
宁前辈,我们接下来去哪寻找余下的宝器?
宁隐抬手时,乾江璧立时浮于掌上,倒是有个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精分小剧场
荆吏:不是说好的流放极荒的吗!!!怎么就魂飞魄散了?
季江:反派死于话多。
一转头
季江:好可怕!需要宁前辈亲亲抱抱举高高(*^▽^*)
宁隐: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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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落尽酒白宝贝的营养液鼓励!
我们周四晚上见~
第21章 云华城(一)
他手托乾江璧,转掌将内力推入,顷刻便见石璧之上映出一道红光,直破昏暗,指向某个方向。
宁隐睨一眼季江,宝器之间原是有那么一点感应,虽然不能找到准确的位置,但大致方向还是可以确定的。
两人迅速收拾好残局,与刘家小姐道了别,按照乾江璧的指引御剑而行,片刻都不曾耽搁。
红光穿破云霄,一路指向东方。随着光线越来越弱,宁隐示意季江准备收剑。
光芒消失之际,两人落于地面,仰头尽是巍然耸立的石墙。
宁隐负手而立,望向城门上的牌匾,云华城。
指引到这里消失,想必这城中会有他们要寻找的东西。
我们进去瞧瞧。
比起江塘那样的小镇,云华城不愧为一座独立的城池,不仅地界广阔,连集市都比江塘镇的更加兴隆。于长街上行走,常能瞧见南来北往的车马,多半是做生意的商队。
宁前辈,我们进商铺看看。
宁隐闻言抬眼,瞧见警惕中的季江,再一看四面八方有意无意集中过来的视线,心下了然,当即拐进了距离最近的商铺。
呦,两位公子,来看字画。咱这什么大家之作都有,您瞧瞧。铺子老板忙迎合道。
宁隐本是就近随意拐进来的,没想到是家卖字画的铺子,倒是很合他的意。
两人进到里间,将墙上悬挂的字画一一瞧过。宁隐点点头,当真都是价值连城,难得老板没有夸张。
季江左顾右盼,小声道,都不如宁前辈您画的好看。
宁隐瞧他一眼,嗔怪道,你又不研究字画,哪里就知道了。
我是不太懂,但是我知道好不好看。季江坚定称道,宁前辈的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宁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受用。
他转过身,正瞧见铺子老板略显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禁好心安抚道,小孩子妄言而已。
铺子老板忙应承,无事无事,公子仪表堂堂,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才子。想必这位公子所言非虚。
宁前辈,我想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宁隐撩开衣摆往太师椅上一坐,端起伙计送来的茶,去吧,小心不要迷路。
像季江这个年纪,常年只重武的习性,想来对读书画画是不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