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隐今日很听话,往日定是要折腾一番。
宁隐满腹疑虑,瞪住眼前兀自高兴的人。
不然是要怎么折腾?
你想要什么?宁隐思索半天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季江把玩着银链,吊起他手腕,放到眼前摇晃,见晧腕被印上了红痕,赶忙握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是不是弄疼你了?
答非所问
宁隐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想要什么?
季江抬头看向他时,眼神中带了一丝孩童的纯真,让人差点以为方才都是错觉。
阿隐真的不知道吗?我想要的。说着,他贴在宁隐的颈侧,耳鬓厮磨,我想要阿隐你,永远都陪着我。
他当是什么艰巨的任务。
宁隐抿了抿唇,我答应。
什么?
宁隐反抱住他稍显僵硬的身体,轻轻拍打他的背,我说我答应,永远陪着你。
这回总可以破梦了吧。
季江盯着他,似是要把人看穿,在确定他不是权宜之计后,欣喜若狂,随即将人按在榻上。
宁隐莫名又被啃了一回,更令他不解的是,都这样了梦境还是没有变化。
虽然他郑重保证不会离开,但季江还是没有解开他身上的束缚。
宁隐被人圈在怀里时,无奈的想,他这算不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是说这个梦境与前两个不同,他弄错方向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如果梦暂时不醒,起码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季江抱着人歪头蹭了蹭,这里不好吗?藏宝阁里都是清源派的宝藏,最适合阿隐了。
他才不要跟这些劳什子宝藏被藏在一处。
我不喜欢。
沉了少许,就听身后那人说道,好,我们现在就走。
言罢,他脱下外袍裹在宁隐身上,将他横抱起,旋身出了房门,速度快到守门的弟子只感觉到一阵风飘过。
季江停下来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卧房之中。他将人放到榻上,盖上被子。
来这里也好,省得我日日要去探望你。
季江脱了鞋袜上榻,勾住身边人的腰肢,阿隐,既然你那我们
宁隐直觉气氛不对,抬手抵在身前,拉开一定距离。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怎么可能有心情做这些事,更何况什么都没摸清楚了,快些破梦才是正题。
这在季江看来就是明晃晃的拒绝,他苦笑了一下,没事,我不逼你,我们来日方长。
宁隐逃过一劫,稍松口气。梦境里,他无法施展功力,若是那小子用强,他这一世英名即将不保。
接下来几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季江的卧房中,除了送饭的弟子,他也没瞧见旁人。
宁隐心下有些好奇,梦境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让季江变成如此模样。
从季江身上探听不到什么,他就只好去别人那打探。
季江对他的防范日见减弱,于是某日,他趁着季江不在房内,溜到了屋外。
在后院假山石旁看到了正在练剑的清源派弟子们,他躲在假山后,悄悄看那些小弟子挥动一招一式。
中间休息时,有两个弟子坐到了假山前,一边喝水一边闲聊。
年纪轻的弟子主动靠过来,小声问道,师兄,师父房里的那个人是谁啊?
小孩子别瞎打听,小心被师父知道。
好师兄,你就和我说说,随便说说。
年幼的弟子一个劲儿央求,另外一个拗不过他,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当初师父刚拜师入门不久,捡回来一个美貌少年,遂与那少年形影不离。那少年容貌多年不变,门派里渐渐有人开始传那人其实是妖怪。后来师父成年,因为一些原因下山历练。那美貌少年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与师父同行,等师父回来后,再也没看见那少年的影子。
再后来呢?小弟子着急追问道。
再后来,师父发现是因为同门师兄,不仅伤了那个少年,还把人逼走了,于是
小弟子屏住呼吸,于是什么?
反正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后,师父救成清源掌门了,他寻回了少年一直养在山中。
小弟子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有断袖之癖呜呜。
另外的弟子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了。
宁隐在假山石后听了全程,不禁感叹,敢情三个梦还是连着的。
正当此时,清源派弟子们突然起身,齐齐拜道,师父!
季江扫了一眼,散漫懈怠,多加五个时辰。
弟子们纷纷低头,有苦不敢言。
去前院练。
待人都走净了,宁隐也悄悄转身,刚迈一步,就落入了某人的怀中。
怎的躲在这里?
季江搂着人不撒手,好在后院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闲来无事,出门转转。
反正梦里挣也挣不开,他就不费事了。
季江闻言笑笑,将他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凉亭,到了亭子里才把人放下来。
今日天气好,是应该出来坐会儿。
宁隐靠着亭柱,闭目养神,一旁的季江半跪在他身侧,目光片刻不离。
师父!师父不好了,众仙派上山来了,说是要讨伐师父您!
小弟子吓的惊慌失措,边说边发抖。
宁隐只觉额头上碰触一片柔软,转瞬即逝。
等我回来。
再睁眼时,已经不见季江踪影。
宁隐对清源派还算熟悉,一路上畅通无阻。
到大门前时,他止了步子,门外全是仙家,其中还有他识得的。
耳闻他们质问季江堕入魔道,残害同门,也不见季江反驳,双方便直接交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