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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了两辈子,才知道,原来即便是板凳也有可能幻化成人,同你言笑晏晏。

而,就在今年年初,师父突然消失,只留下这长串的妖物清单,他一路捉妖,竟追回了永安城,师父仍毫无踪影。

扯了扯在泥地里打滚的衣服,霍长婴嫌恶地冲楼下大喊道:水,热水!

声音随着内力,越过喧嚣人群直传向掌柜耳中。

楼下,掌柜听见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吓得拨错了算盘。

忙打发小二去后厨传水,小二边走边小声抱怨:比阎王爷催的还紧,寒冬腊月还日日沐浴真是个娇客,都说女子爱洁,这位真是,啧啧

掌柜的,能不能通融通融,永安城郊就您这么一家客栈,憨厚的卖油郎挑着四桶油站在柜台前,见掌柜摆手,满脸焦急:您行行好,我赶着明日庙会挣些用度,一家老小就等着这钱过日子。

掌柜算盘打得噼啪响,头也不抬:客房白日里就满了,只剩马棚和柴房了。你也别急,明日庙会您这油还不定能不能卖出去。

柴房也成啊,有个落脚地儿就成!卖油郎忙应着,想了想挠了挠头又问:明日庙会不是最热闹的时候么,我这现磨的油以前卖得很好啊。

掌柜收了钱不想再同这人啰嗦,旁侧的杂货商顺口道:听说这次的庙会恭迎净元法师佛骨舍利回鸡鸣寺,举行法事为太子祈福。

大堂角落里,沉默喝茶的青衫书生手中茶盏哗啦声摔在地上。

他猛然站起身,皱眉惊道:前几日净元大师在洛城修习佛法时圆寂,洛城距离永安路途遥远,佛骨如何能及时到达?

听说好像圣上为了太子,将身边的禁军统领派了出去。有人回道。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而与此同时,距永安城郊三十里的枯树林中。

日头西斜,北风呼啸。

驾!

十几个男子身着黑色劲装,一路策马狂奔,马蹄溅起无数雪沫。

为首的男子神情冷肃,月光下俊朗五官仿如刀刻,身披玄色大氅,背负长剑,微微匍匐在黑色骏马之上,正挥鞭疾驰。

萧将军,皇上怎让咱们去接佛骨?男子身侧一长脸年轻侍卫试探问道。

你懂什么!

左侧脸型方正的侍卫呵斥道,看了眼月色神情焦急:这几日大雪封道,就怕耽误时辰。

马匹不眠不休几日奔波,几乎已到了极限,若不歇息补给,再精良的骏马也撑不住。

忽的,萧铎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背脊长剑在此时嗡鸣震动,好似要脱鞘而出。萧铎蹙眉,屏息凝神,示意众人戒备,单手握缰,悄然摸上背后剑柄。

唰唰

无数利刃骤然从众人背后破空而来,萧铎双脚紧勾马镫,猛地低身匍匐,紧绷背脊上的长剑瞬间出鞘,反手猛地挥挡开身后破空而来的利刃,铿的一声,利刃偏钉入树干,闪烁着淬毒的绿光。

列阵!

是!

众人击落偷袭暗器,空无一人的枯树林中,顿时出现数十黑影。

安静枯树林,顿时杀机四伏。

而此时,三十里外的客栈喧嚣而安稳。

禁军统领萧铎?!青衫书生状似镇定地坐下,细长的眼中红光一闪而过。

有人惊讶道,那不是晋国公家的世子,皇上身边的近臣么?

萧仪成只知游山玩水,怎还占着国公的爵位?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萧氏乃是前朝皇室母族,若非高宗开国之时的从龙之功,哪能留萧家至今。

此言一处众人皆沉默。

半晌,自以为见多识广的老伯捋须道:没想到这一辈的晋国公虽庸碌,一个儿子却极为争气,年少时就跟随主将平定高句丽叛乱,人人赞叹武有萧铎,文有聂相。

老伯的话瞬间让众人再次找到可谈论的话题,可不是,咱们大殷啊,有丞相这样的忠良也能长治久安了。

众人纷纷称是。

大殷国风开明,从高宗开国便广开言路,百姓常以能谈论朝政为风尚。

什么良臣!

青衫书生愤然道:朝政被一人把持,满朝上下甚至地方官都是聂相的党羽,去岁冬月突厥来犯,劫掠边关,百姓苦不堪言,朝廷的赈灾粮却迟迟不至,层层克扣到了边关也送不到百姓手中,这就是聂相的手笔!

你这小儿!连永安城都发了告示说边境大安,守备将军还上书请求嘉奖聂相,你!一中年男子刚要再言便被通行的友人按住。

闻言,书生眼中隐隐闪动着怒火,手指捏着青瓷茶盏,骨节发白。

客栈众人没人注意到书生异样,纷纷附和丞相英明,指责书生无知。

当第四个人言辞凿凿地指骂之时,书生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眸色赤红。

怎么你还想打架啊,那糙汉子撸袖子跟着站起来怒道。

书生盯着那人半晌,忽的冷笑一声眼中红光一闪而过,无知鼠辈!愤而拂袖离开。

此时,沐浴更衣后一身清爽的霍长婴正坐在大堂二楼,将这场争吵看在眼里,手中茶盏轻转,不置可否挑挑眉,去岁冬月,他和师父刚好在边关,眼睁睁看着在夷人刀下死里逃生的百姓,最终却因饥寒交迫而死,却无能为力。

因为人数实在太多。

唔,看样子,朝廷是发了赈灾粮么,反正他和师父是没看见。

忽的,一道浓郁的气息从大堂浑浊人气中蜿蜒盘旋,霍长婴转茶盏的手一顿,转眸盯向愤然起身的书生。

眯了眯眼,半晌,霍长婴了然一笑,见那人拂袖愤而离席,手中转圈儿的折扇一顿,闪身追了出去。

待书生走后,大堂之中众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话题,正众口一词谴责书生,突然,因寒冷紧闭的大门被呼啦一下推开。

北风呼啸着灌了进来。

喧闹骤停,众人皆循声望去,风口处,一身披玄色大氅头戴斗笠,面容冷肃的锦衣男子抱剑而立,男人身后齐刷刷站着几个黑衣劲装的佩刀侍卫。

掌柜,

锦衣男子视线扫向柜台,声音冰冷淡漠:住店。

掌柜打了个激灵,将手中钱袋往身后藏了藏,磕巴了下道:客满了,只,只有柴房和马棚。

萧铎蹙眉,脚步微顿便跟候在旁侧神情惶恐的小二向后院走去。

侍卫中的一方脸男子将房钱扔到柜台上:我家主子知道明日庙会客房紧张,只一件事,喂好众兄弟的马,否则长刀哐当一声搁在掌柜面前,正是禁军配刀。

掌柜冷汗涔涔,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冬夜万籁俱寂,新月当空。

客栈后院外。

如此良辰美景,公子奈何做贼啊?

霍长婴嘴角噙笑折扇随意敲着肩膀,下巴微扬,清冷月光下眉眼到鼻尖显出一种殊异的丽色,正懒洋洋地朝一人踱步而去。

若忽略白皙修长手指间夹着的符纸,便是永安城中世家少年郎也不上的翩翩风姿。

那厢,客栈后院隔墙外,站着的正是方才大堂内与人争执的青衫书生。

文质彬彬的纤弱书生,此时广袖中蜿蜒伸展出无数藤条,青色藤条倒刺丛生,将拼命挣扎的两人牢牢困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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