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萧铎骤然转黑的脸色,他又忙描补道: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登徒子,说着勾唇笑凑近眨眼道:怎么,将军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将军夫人被人轻薄呢?
萧铎:他耳尖红了红,背在身后的手指搓了几下,眉头皱得死紧,永安城中关系复杂,权贵众多,恐怕还有昔日相熟之人,你的身份不可暴露,万一
没有万一,
霍长婴晃了晃合着的折扇,狡黠一笑:永安城也就我一个神棍啊!
萧铎眉心一跳,不知道怎么他觉得那两个字有些刺耳,仿佛是在嘲笑他曾经的无能,没能保护好长婴。
好了,霍长婴正色道:萧将军找在下来是为何事?
萧铎闻言便将今日早朝,领命奉旨彻查近来永安城鼠灾一事,仔细向霍长婴讲来。
鼠灾?
霍长婴一挑眉,这种事,怎还找你禁军统领,京兆尹衙门、三省六部都是吃白饭的么?
萧铎沉默,就在霍长婴以为又是他和皇帝陛下的小秘密时,男人沉声道:刘遇最近遇上了件棘手的案子,他想上报大理寺,但被上头截了下来,分身乏术吧。
所以,霍长婴似笑非笑,皇上就将这活儿指派给你这个长风将军?捉耗子,这是把你当猫用么?心说自家这位老祖宗真是人尽其才啊!
萧铎:
东城门,距离皇城以及权贵居住的坊巷最近。
也是鼠灾闹得最凶的地方。
城门四周,禁卫军整齐驻守,玄甲绣金刀,周身铁血之气,直接将灰扑扑的东城门守卫士兵比到了尘埃里。
霍长婴目光在这些年轻的禁卫军身上逡巡,心说,果然是长风大将军萧铎麾下之人,曾随萧铎征战高句丽,将来也会是平定漠北的好男儿!
大殷末年奢华靡丽之风盛行,朝中武将难得,更少有铁血男儿,连深宫中的內侍总管李德忠都时常感叹昭宗之后再无长风大将军,叛贼反叛之时,朝廷平叛军一溃千里,从叛贼反叛到攻占皇城不过月余,积弱的大殷朝廷毫无反抗之力。
想着,白纱帷帽下霍长婴眸光暗了暗。
夫人!
将士们整齐的大喝将霍长婴从旧思中扯回,分列城门两侧的禁军汉子见到他,齐刷刷一礼。
霍长婴脚步微顿,继而侧头一个眼刀甩向身侧。
那厢,满脸严肃的萧将军,正冲禁军点头示意,萧铎余光瞥见少年凌厉的视线,背在身后的手搓了搓,权当不知。
禀将军!
赵程从一侧城墙跑来,恭敬禀道:城墙墙根处发现数道老鼠洞,难怪兄弟们白日黑夜里围堵都不见影子,敢情耗子还会暗度陈仓啊!赵程颇为感叹。
萧铎蹙眉,霍长婴也觉此时不妙,折扇在掌心轻敲:长此以往,城墙根基只怕都会被蛀空。
待两人走去,才发现,远比赵程说言严重。
枯草掩盖的墙根,密密麻麻分布着无数耗子洞。
萧铎蹲下身,伸手捻起洞壁的泥土,在手指间细细碾磨了下,竟都是新鲜泥土。
不简单,
霍长婴看着墙角的小洞,折扇轻敲下巴:永安城城墙构造牢固,寻常老鼠是不可能短时间打出这么多联通的洞穴。
嘘
萧铎站起身,蹙眉想说什么,就见长婴露出熟悉的讥诮神情,修长白皙的食指贴在勾起的唇角,眼中促狭一闪而过,轻声说了句。
将军,有妖气!
萧铎:额角猛地一跳。
忽的,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霍长婴收起调笑,转眸凌厉的视线扫向那处墙角。
只见,角落里,墙壁松动,仿佛有东西在墙壁里向外拱着。
他放轻脚步走到那处,唇角逐渐勾起一个冰冷弧度。
忽的,墙土一松,探出个乳白色小爪子,扑簌簌地向外刨着土,继而软乎乎毛茸茸的小圆屁股,翘着小圆尾巴。
滚圆的身体仿佛被洞口卡住,一扭一扭地从洞里艰难地拱了出来。
霍长婴眉眼一弯,手腕轻转折扇捏个诀,便将那小东西捞到掌心里。
掌心中,淡黄色小毛球惊疑不定,抱着小爪子,呆呆地望着眼前勾唇轻笑的美人。
歪了歪小脑袋: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赵程:放开那个夫人!
萧铎:嗯?
赵程:将军我错了我错了,您来您来,嘿嘿嘿
萧铎(满意拔剑)
长婴(收拾完人,拍拍手):老子用你救,哼
萧铎(剑卡住):
赵程(崇拜脸):夫人真汉子也!
小毛球(崇拜脸+1):叽!
当当当!一号小奶妖即将上线啦~~~倒计时3、2、1感谢或引小天使的营养液支持~~么么!(* ̄3 ̄)╭
第22章毛球
霍长婴随意捏了个诀,将小毛球罩在掌心中隔绝旁人视线,似笑非笑地打量着。
巴掌大的小毛球,周身是淡黄色的绒毛,只脖颈和四爪覆着绒毛雪白,耳朵小巧圆润,瞪着水灵灵的黑豆眼,小胡子抖颤巍巍抖动着,正是一只小仓鼠。
蹲在少年掌心中的小毛球,敏锐的察觉到周遭异样,黑豆小眼睛中思虑一闪而过,但在触及上美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时,脊背毛毛陡然一炸。
继而,它装作不知般抱着一粒花生米,歪头茫然:叽?
霍长婴勾唇笑了声,眸中却无甚笑意:别装了,说,这鼠灾是你捣的乱么?指尖夹起黄符,虚空中浮动着压迫的气息,直迫上小毛球灵台。
叽!
小毛球一惊,花生米啪嗒落在霍长婴掌心中,灵台中那股子压迫的气息,正以泰山压顶之势逼近自己的元神,它鼻尖一缩,颤抖道:不是我,不是我!
话一说出口,小爪子忙捂住眼睛,仿佛只要看不见,眼前的危险就不会发生般。
蜷缩起的毛茸茸小团子,竟有些楚楚可怜。
霍长婴眼眸微眯,试探并未撤回,灵识在眼前毛团的元神中转了圈,眸中多了些惊讶,这小仓鼠竟是个难得修为精纯,且毫无恶念的小精怪!
忽的想到了什么,霍长婴眸光一转,唇角勾起抹讥诮,声音却夹风带雪:若不是你,这城墙的鼠洞是如何来的?我可是亲眼瞧着你挖通的洞穴。
都说鼠辈狡诈,你若是说谎霍长婴边说边将修为迫近毛球元神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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