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是宣了崔国公一门谋逆之罪,却是没有对座落于京城的崔国公府采取任何措施,他似乎忘了崔家还有一座府邸在,也好像完全忘崔府里还有一个“崔家娇郎”的崔九公子。
清风苑,崔九儿已是连着几日未成入眠了,就连饮食,也是小眉儿和小鹂儿跪地相求才胡乱咽一些下去。他心急如焚,日夜忧心,整个人迅速地瘦下来一圈。林伯赶来相劝,只说三公子没被擒,云州大公子和二公子也说是逃了,那说明颜先生肯定到了云州,公子千万不要自乱阵脚,该是安心等颜先生归来才是。
听了林伯的话,崔九儿又耐了性子又等了两天,可是仍然没有一丝颜长倾和各位兄长的消息。却有更坏的消息传出来,高句丽夜袭青州,大败青州守军,十万大军长驱直入,日夜兼程已是奔着长安而来。
消息传入朝堂之上,皇帝勃然大怒,一边派人领兵前去抗击来犯大军,一边迁怒于崔国公父子,定说是高句丽眼见盟友被擒,一时急了便领大军来犯。于是当堂下了圣旨,判崔国公父子三人明日于菜市口问斩。
崔九儿听闻消息之后,一言不发走进内室一个人在里面呆了有一个时辰之久,就在林伯急得带人要撞门的时候,内室的门被打开了,崔九儿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他换上了一身绛红色的束腰锦服,腰配青玉牌,足蹬朝靴,分明是一副要入宫觐见的模样。
“林伯,备车。”崔九儿口气很是平静。
“公子,您要只身入宫去?”林伯惊问道。
“公子,你可知道此时入宫意味着什么?”林伯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了。
“林伯,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崔家一门上下突遭此弥天大祸,爹爹和兄长蒙受不白之冤,皆是由我一人引起吗?此时我若还是缩在府里不出去,岂不是要眼挣挣地看我爹爹和四哥、五哥的头颅被人斩下吗?”崔九儿有些激动地道。
“可是公子此去……”林伯有些哽咽了,可左思右想别无他法,也只得忍着泪吩咐人备车去了。
皇宫延喜门门口,一辆轻简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小厮将车停了下来,然后掀开轻帘,便见一个小公子下了车,那小公子一身绛红色锦服,外披一件白色貂裘,生得粉妆玉琢、风姿过人。他缓缓下得车来朝宫门后而来,引得守门的两个小黄门侧目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