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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档案——清韵小尸(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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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怎么联系对方吗?

灼灼摇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每次都是他们联系我。你们查不出什么,那些人很小心,他们知道我们可能会有他们的信息,所以每过一单,就会清空一次。若是知道我透露了什么,我可是惹不起他们。

关于张瑞呢?你对他知道多少?宋文又补充问了一句。

灼灼道:他么,一直想打工,不过,他的运气没有陈颜秋那么好,报了几次名她到了这里,欲言又止。

宋文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停顿:怎么?这件事中间有波折?

灼灼摇摇头:也不算是波折,其实最初,雇主选的人是张瑞,还问了一些他的基本情况,可是他忽然说自己去不了,问陈颜秋能不能顶上。她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张瑞这个人,没有什么运气,之前怎么想来都选不上,好不容易选上了又不能去,只能把机会让给了朋友。

宋文的问题问得差不多了,实在是忍不住,表露自己的厌恶:你把被选中,叫做运气?你就不怕对方是在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牵连到你吗?

灼灼没有回答他的话,转头问陆司语:我提供的信息够不够?

陆司语没有说话,直接把那个信封递给她。

灼灼拿过来,闻了闻,然后用指尖搓了搓那纸币的质感,我在生病以前,是个会计,那时候每个月做账,总是会经手很多钱,那些钱不是我的,却都是被我亲手清点,我年轻的时候,不觉得这些东西多么精贵,到了得病以后,我才爱上它们了,新鲜的纸币有种味道,闻起来特别好闻。

生病以后,我家逐渐被掏空了,做头发的钱没有,买新衣服的钱没有,买水果买肉的钱没有,我爸爸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然后四处去借钱灼灼说完话把袋子收到了包里,然后她用手指玩弄着刚才折好的那张餐巾纸,眼睛在宋文和陆司语身上撇来撇去:你们是警察吧?

宋文没说话,陆司语把牛奶放在了桌子上回答她:你要是不犯法,就不抓你。言下之意,你要是犯了法,那就说不定了。

我就是好奇,你们这支出能报销吗?灼灼低着头,她问完了话忽然咧嘴笑了,这时候,宋文才注意到,她原来有个梨涡,这么一笑起来,她并不难看,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

你威胁我的话没有用,道理大家都懂,不过,我们死都不怕了,还怕这些?绳之于法也好,至少到了监狱里,有人给吃饭看病,我们中的很多人,连那些基本的保障,都没有呢。对于我们来说,死前能够给亲人留一笔钱就够了。如果有人给我一百万,留给我父母,让我现在去死都可以。

灼灼笑着问面前的两个人,那笑容很好看,却有毒:做个好人,能够让我多活两天吗?不等他们回答,她就摇了摇头,然后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包,里面有陆司语刚给她的一万块钱,她的眉眼都笑得弯了起来,眼睛里却闪着星星点点:但是,它能。

宋文看向这个游走在黑暗之中的女人,她和他过去接触过的人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是,哪里又不一样,好像从内心里,性状就发生了变化,让人难以用人类社会的道德感去苛责她。

若是用法律来衡量,她似乎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违法犯罪的事实,能够抓住她,审判她。看着让人恶心,可是又忍不住有点同情。

陆司语看了看她又说,得了病,很辛苦吧?

灼灼仰起头看他,表情有点孤高,似乎在说自己不值得他来关心:得了病,就好像抽了一支下下签,我恰好运气不太好罢了。等你们将来就会知道,人生来,就是一个身体瓦解的过程,只是这个速度,有的快一些,有的慢一些而已。

她的语气,非常平和,里面透露着愿赌服输,但是陆司语却从那表象之下感到了一种倔强与不甘。说完话,女人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道:我下午还有化疗呢,先走一步,警察先生们,祝你们破案顺利。

宋文目送灼灼离开,然后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要死了,人生活成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反正,她不是凶手,现在我们需要查清,当时陈颜秋去做了什么,这件事是否和他的死亡有关系,而当时他收的其他钱又去了哪里陆司语说着话,叹了口气,人是会变得,也许她过去,不是这样的人吧。

灼灼其华,这本来该是个热情如火的名字啊。

第86章

灼灼离开以后,宋文和陆司语坐到了车子里,这里离市局还有一段距离,宋文发动了车道:如果刚才那个女的说的是实话,之前陈颜秋参与了打工的话,那么去年的圣诞夜晚上到次日的圣诞节凌晨一定发生了什么

时间是半年多前,在这个城市,有这么多的角落,翻找之前的事,就像是从遍地枯叶的树林里找到一片叶子,像是在沙漠里翻找一粒沙,又像是在大海里在找一条鱼,难度可想之大。

现代的科技还是有限的,就算是有各种的监控,各种的信息手段,都不足以透过时间看透其中的真相,无法还原所有的过去。

陆司语低了头,习惯性地咬着指甲: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反着推。

宋文思考片刻道:刚才那女人说需要驾照,那么一定是需要驾驶或者是开车。

陆司语点点头:整个过程在几个小时之内完成,地点一定不是太远,如果你是一位雇佣者,你会需要一位绝症病人做什么?

花那么多钱,忽然找一个绝症病人来打工而且是短时间,急事宋文低眉沉思片刻沉声道,那么无外乎是杀人,越货,顶罪,运毒。

雇主又不是傻子,所花的钱,定然是要值回来的,钱越多,风险越高,如果他们要请陈颜秋这样的一位绝症病人做事,那一定是普通人不愿意做,需要冒极大风险的事情。就算再不想承认,这些阴暗处始终是绕不开的。

陆司语坐在一旁又是点了点头。

宋文迅速做了个规划:那看来,是需要查一下去年圣诞节那段时间,所有相关的刑事案件,交通情况,禁毒队动向

车一路开着,宋文一边打着电话,他毕竟在南城呆了几年,各部门都有一些认识的人,三个电话之后,一切就搞定了。

宋文挂了手机道:希望这次网里,能够捞到点什么其他的,你还有别的思路么?

陆司语道:刚才是从雇佣者的角度来分析的,我觉得还可以从陈颜秋的角度来考虑一下。

宋文点头:刚才我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灼灼说,最初答应她的是张瑞,陈颜秋更本没有报名。

陆司语冷静分析道:嗯,从我们对陈颜秋这个人的资料分析来看,他的前半生循规蹈矩,受过良好的教育。相比较而言,张瑞明显更适合做个亡命徒。

在他看来,陈颜秋是个一念之间误入歧途的人,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只是可能起了贪念,一时做了一些坏事。于是针对这样的人,不应该用一般的推理方法来推理。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他的所作所为,有更大的变数,不可预测。

宋文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下去:陈颜秋作为一位绝症病人,他的需求,无外乎两点,第一,自己活下去,第二,安置好自己的妹妹所以,要么当时他做事的时候,不觉得有危险,要么是他被胁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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