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不太相信这些心理分析,现在看来,对抓捕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多亏了庄教授,综合了两位目击证人的证词,这些信息应该是足够详细了。
听着这些赞扬之词,宋文在一旁默不作声。
田鸣不知道,他却是清清楚楚,这些推理,都是之前陆司语做出的分析。庄易不过是个台前的表演者,像是个勤恳背了台词的演员,把听来的消息进行汇总,真正厉害的,是陆司语才对,只是陆司语不愿意显山露水,他就帮他保守秘密。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五点,田鸣接了半天的热线电话,虽然这位凶手的姓名还尚未得知,但是已经有多名民众声称在不同的地方见到过他。
警方根据举报电话,调出了几份摄像记录,在其中找到了疑似凶犯的男人的身影。
如今,这位困扰南城警方数月的变态连环杀人凶手,终于快要浮出水面。
傅临江和宋文开始在地图上进行标记,综合四次的凶案和凶手现在的出现地点,一个更加详细的活动范围被勾画了出来。
宋文看着地图皱眉研究道:这些地方都离港口很近啊
虽然现在空运和陆运较为发达,海运还是在南城的经济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特别是很多不方便空运又无法陆运的贸易商品,海运的成本价格一直较低。
南城港,南城的交通枢纽之一,是一处商民两用的综合港口,这里有客运,货运,渔业,每天在码头有上百艘大小船只来港驻留。
为了运输方便,港口上有诸多的交通工具,其中就包括多班夜班公交车
在地图上,宋文把南城港和几处案发地点连接起来,地图上的图形,像是从港口发射出的一把射线。
港口有很多船是夜间停靠,因此工人也分白夜班倒,虽然现在很多的工作都由吊装车完成,但是依然需要一些人工部分。
凶手可能是在港口工作。宋文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其他几人,我们最好关注下那边。
田鸣看了看地图:唉,还真有可能,我们之前严查了内陆部分,这港口由于在范围图的区域边缘,还没去特别寻访过。我们去联系一下,调取在码头工作的所有工人的名单。
傅临江也表示赞同宋文的意见,但是他还有点担忧:不过,港口处往来的人非常多,我们现在暂不能确定,凶手是固定住在这边,还是会随船往来的船工水手,如果他是外市人,相隔不久会坐船过来,那将会增加排查难度。
几人刚说到这里,朱晓探出头来:宋队田队,楼下来了个老头,说是有案件的线索想要举报,正在那里填表呢。
宋文和田鸣听了这话都抬起头,这半天他们热线接了不少,但是上门来访的这还是第一位。
田鸣兴奋地搓着手:走,宋队我们下楼看看。
楼下审讯室里有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秃顶老人等在那里,宋文接过来他的登记表,这人叫做谢冬勤,今年六十三岁,登记的职业是远山货运公司地区经理。
田鸣那边核实了谢冬勤的身份和信息,宋文就开口问他:你们公司的位置是在
老头开口道:在南城港口,我们公司承接了一部分的海上货物装卸和运输。
地点对上了!
田鸣急切问道:你是要提供什么线索和信息?问完了这句,还不忘敲打了一下,现在是实名举报,你可不能乱说。
那是自然,我会为自己的言论负责。我要提供的线索,就是关于最近的连环杀人案谢冬勤有点紧张咽下了口水,我要举报我的侄子,谢佳宁。我怀疑,他就是最近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一时之间,大家的精神都为之一振。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知道了凶手的姓名。
如果老人所说的信息是真实的,那么他们已经离这名凶手很近了。
宋文听到这里,对着一旁的观察室做了个手势,等在那里的傅临江和张子齐马上就开始进行信息查询,很快这位谢佳宁的相关资料就被搜索了出来。
傅临江开始一一核对:身高符合,血型符合,年龄符合,长得也和之前的画像非常像。他和张子齐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开口道: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
张子齐又对比一下嫌疑人和举报人的关系,微微皱眉:侄子?这老头是大义灭亲吗?
他们平时见到的举报人多是旁人,亲戚较少,这一点不得不让他们有些迟疑。
此时的审问室里,谈话还在继续。
田鸣问道:说一下,你认为这几次案件的凶手是你侄子的原因他平时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谢冬勤低头道:我的侄子,今年27岁,他一直在港口上帮工,从事一些搬运之类的基础工作。然后大概是八个月以前,港口要实行半自动化,于是我就让工人们去学习一些技术,以备转型,但是没想到,我这个侄子太笨,什么都学不会。其他的工人以前给我面子,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是他拖了大家的进度,也会开玩笑说他。那时候,我就发现他挨了骂以后默不作声,自己喃喃自语,有时候还会忽然发出很可怕的笑声。
宋文听着,把这些点记录下来,工作面临变故,生活上有了压力,同事的嘲讽,这些可能都是凶手转变的原因。
谢冬勤看上去有些紧张,他用右手手背擦了擦额头继续说:谢佳宁的夜班是隔日的,然后,最近有一天他正该休假,可是有位工人发了急病,忽然给我请假,我就想让他顶一下班,那天我就发现怎么联系也联系不到他,我去他家敲门,也没人开门,我只能去找了别人。第二天我问他为什么不在,他说可能睡太熟了没听到。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一瘸一拐的,他又说自己不小心摔了腿,我去对照时间才发现,那天是第三起凶案发生的日子。
说到这里,审问室外傅临江敲了敲门,把几张相关的资料递了进来。宋文先拿过来看了一下,只一眼,他就认出那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
随后宋文在那份档案上做了个标注。傅临江马上心领神会,出了审讯室去调取谢佳宁的动向,只要是他名下实名购买的车票,飞机票,船票等信息,都会被调取出来。
宋文把资料递给田鸣,又问谢冬勤:你这个侄子,从小的成长经历是怎样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我侄子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他小的时候,出生就是个天阉,说话细声细气的,他爸爸因此迁怒于他妈妈,后来他长到了十几岁,还不变声,他爸爸嫌弃丢人,就去乡下找了神婆,不知道给他喝了什么,弄哑了他的嗓子。他现在的说话声音还是哑的,平时干活也会发出浓重的呼吸声。再后来,他爹酗酒,喝了酒就打他们娘儿俩
谢冬勤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他爸爸喝了酒,失手就把她妈妈给打死了。后来法院判下来,按照家庭纠纷处理的,就把他爸关了三年。那三年,他都是住在我家,老实巴交的,也不爱说话,就管每天吃饭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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