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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初中也是二十五中的?”开了水龙头,双手捧着水往脸上泼,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叶司予嗯了一声,洗过脸,拧开一瓶矿泉水。
一起打球的男生抬起脸来,甩了甩手上的水:“那你认不认识高二一班的迟昭?”
叶司予停下动作。
“高二那个年级第一。”男生道,“我有一哥们想追她,嘿,那性格真难搞。”
叶司予没说话,继续喝水。
“你和她认识不?要认识帮忙给说说。”
叶司予喝完最后一口,漫不经心回他:“认识。”
男生看向他,还等着他回复后半句,叶司予却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拎起书包先走了。
宁航也说他最近有些怪。
男生的关系其实不如女生之间亲密,话题翻来覆去也就那些,无非是篮球,游戏,还有女生。叶司予不喜欢讨论这些,偶尔和隔壁班的一起打打篮球,休息时会听到他们议论,哪个班的女生漂亮,哪个班女生腿好看。其他无所谓,每每在提到迟昭时,他就容易变得不耐烦。这样的反应放在他身上很不正常,宁航问他是不是喜欢人家,叶司予说不是。
他不觉得自己喜欢她,但有些东西确实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比如穿着一样的校服走在人群中,他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背影;比如月考发榜时,他总会习惯性地先看高二那栏;比如为了能在讨论的时候多听她讲两句,竞赛课上会的题故意装不懂。他对她的小动作也烂熟于心,知道她做题遇到麻烦时会用笔末端轻磕着下巴,走路强迫症式地爱倒向左边,遇到讨厌的事情并非完全无动于衷,而是会小幅度地轻轻蹙眉。
这就算喜欢吗?
大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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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谣言纷纷。
来附中上学前叶司予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事实上他固执地重返旧地,不是真的为了附中优秀的教育资源,而是堵着一口气。像做梦梦到被鬼追,一味地逃跑没有用,只有冷静下来回头去看,看清了就不害怕了。
小学那几年于他来说就是这样的一场梦。即便搬了家,压迫感依旧如影随形。他曾一度以为离开了就能得到解脱,但初中三年他过得并不好,尤其唯一没放弃他的人也离开了。有段时间他总是做梦,梦到自己在主席上,学生们在台下冷漠地看着他,他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宁航说迟昭像他。很多人都说他们性格相似。叶司予清楚不是这样。
迟昭是天性使然,她过分有主见,这不是外界加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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