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钟亦没好气看他,抓过他手里的喉糖就开始扒糖衣,但凡你昨天晚上听点话,我也不至于这样。
闻言,张行止摸着鼻尖便偏头错开了钟亦的视线,留下全程状况外的董杰在语音那头更蒙了,琢磨着这得是什么人,竟然还敢不听钟亦的话?
直到他听到钟亦紧跟在后面的话,老人家瞬间推着鼻梁上的闭麦了。
你是不是其实经常趁着我没戴眼镜偷偷害羞?昨天晚上让你慢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钟亦现在可是戴着眼镜的,有点什么都看的门清,这会儿他一眼就发现了某人和他淡定模样表现不符的耳尖。
张行止只依旧强装镇定地保持着沉默,刚想从钟亦手上接过他扒下来的糖衣就被那只微凉的纤手缠了上来。
钟亦的手没他大,只能反手用指尖覆上张行止宽厚的大掌,留下的大拇指就似有若无地搭在他敏感的手心上,猫爪挠心的张行止几乎下意识就想从他手里将自己的手缩回来,但钟亦就翘着唇角对他眨了眨眼。
那一刻,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董杰反反复复对着他的耳机研究了好一会儿才确认没有出故障,他甚至听到了钟亦手机进微信消息的声音。
董杰正想试探地开口问问钟亦看到他发到微信的文案没有,就听钟亦在那头平和地交代道:文案我看到了,挺好的,就这个吧,跟微博那边新浪娱乐的人打声招呼,让他们找几个领域内的头部博主做预埋,等到时候跟练习生的信息一起推出去以后再让营销号动。
董杰:明白。
关于这件事还有什么问题?
丝毫没有察觉出他们钟老师有任何不妥的董杰当真认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但梁总跟杨幼安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们这边还要继续吗?
有联系?
啊?董杰不尴不尬地抬了抬眼镜,为难道,当初梁总是为了捧杨幼安才有的这回事,现在他们俩出了问题
这是梁思礼的意思?
那倒没有,梁总没明确表态
那是杨幼安自己跟你说他不想红了?
也不是我今天还把几个方案全都拿给他自己看了一眼,问他能不能接受,他看完什么都没说,就说都听你的安排。
至此,董杰听见钟亦忽然就笑了:幼安都知道听我的,董哥你还不知道?
那天晚上,董杰在挂断语音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现在只要杨幼安自己没喊停,我就要他红。
随着通话结束的字样跳出来,钟亦睡衣上的所有纽扣也都被张行止解开了。他就坐在跟前脱掉上衣露出流畅肌肉线条的人身上,那不安分的东西就直挺挺地戳着他。
钟亦翘着唇挑眉道:你不会是觉得去医院检查一趟,证明自己没问题了,就可以不戴套乱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钟老师:我是不懂这肌肉我光看有什么用。
jj:别想。
钟老师:2020年第一天
jj:不准,20多少年的第多少天都不准。
董杰:钟老师,其实我听到你手机进消息了
惴惴不安的姜院长:那个你们谁抽空回一下我消息?
第43章
张行止搂着钟亦,长臂一伸就倾身打开了床头柜抽屉。
看着男人从里面拿出来的东西,钟亦意外归意外,却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挑眉问:这是你自己买的?
张行止顿了一下,选择实话实说:梁思礼送的。
今天下午,梁思礼开着他被退还回来的宾利带着张行止去医院,还好工作日来医院做体检的人本就不多,就算全程VIP待遇,也没怎么遭人指点。
通常是张行止照原计划在里面做体检项目,梁思礼就等在外面左瞅右瞅,一会儿觉得这不错,一会儿觉得那好像也不错,最后张行止愣是从头到脚,恨不得数着汗毛来检查,就差没去把妇科也做了。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偷偷摸摸猫进了医院的楼道里抽烟。
当然,是梁思礼要求的,张行止只是陪同前往。
从烟盒里掏烟的时候梁思礼也没多想,就是习惯性地往自己嘴里塞完以后也朝身边人递了一根。他以为张行止会拒绝,不承想张行止竟然径直就接下了,把烟屁股放进嘴里的动作还出奇的自然。
梁思礼真是好久没给人点过烟了,这会儿边给张行止摁打火机,边惊奇道:我还以为你不抽烟。
张行止到底比梁思礼高了那么几公分,等烟头就着火苗冒了红,他才稍稍直起躬下的腰背,微微偏头吁出一团薄雾道:抽,但是没瘾。
梁思礼觉得自己是被钟亦念多了,男的有几个是不抽烟的。
他突然就有点乐,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道:感觉你跟看起来确实挺不一样的,难怪钟亦喜欢。
这话张行止听过:院长也这么说。
说钟亦喜欢能不断给他惊喜的人。
但哪有那么多表里如一的人,归根结底还是对不对胃口的问题。
你不爱抽烟这点也挺好的,还能带他健身。说着,梁思礼伸手就朝张行止手里握着的空易拉罐弹了弹烟灰,面上情绪丝毫不漏。
张行止又有点猜不透他的想法了,明明昨天晚上把车钥匙给他的时候还是那副模样,怎么今天就能若无其事跟他聊这些,净是些要把钟亦托付给他的话。
但他也不好直接问,只道:钟亦不喜欢人抽烟?
不叫不喜欢,只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梁思礼引入了半天,终于引入到了他真正想聊的正题,道,钟亦自己以前也抽。我抽烟算凶的,但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抽的比我还凶。
戒了?
戒了,后来他身体受不了了。梁思礼自嘲地咧了咧嘴,主要我们这行本来就掉头发,尤其钟亦刚开始那会儿经常跟组,时间短一点的,几个月就出来了,时间要长点,两三年也是有的,钟亦在组里每天能睡满四五个小时就已经是奢侈了。
听出梁思礼想说的重点不在这,张行止问:后来怎么戒的?
阻断药。梁思礼这次一点没含糊,他今天执意要陪着一起出来,也就是为了给张行止说这事,想让他在这方面注意点。
张行止就算心里早已有数,也还是忍不住低下了脑袋,指节突出的手指捻着烟,手背上微微凸起的筋络根根分明。
他就着手里的易拉罐便抬起食指搭在烟身上敲了敲,问:他洁癖也是因为吃过一次以后开始的?
梁思礼本来还挺严肃,这会儿一听张行止这话又乐了,显然没少听人说钟亦这个:你也觉得他洁癖啊?
其实他一直很讲究这个,只是吃过阻断药以后变严重了。说话时,梁思礼坦然地一点找不到先前的样子,当然我反正没跟他睡过,以前多洁癖,现在具体又变得多洁癖我也不知道,都是听说。
张行止咬着烟屁股心情有点复杂,但终究还是压下眼睑一句多的也没问。
这倒是让梁思礼稀罕上了,踩上脚下的台阶便侧身看向身边人问:你都不好奇他以前为什么吃阻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