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太聪明了,那双锋利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好像是能看穿人心,让他!害怕琛哥知道他那些龌龊可耻的心思。
那样以后怕是莫说兄弟,就是连朋友也没得做。
他太清楚沈琛的个性了,高傲尖锐,锋利又薄情,翩翩佳公子的完美外表下藏着一颗坚硬如铁的心。
是他自己不长眼,偏就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他堂堂陶家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得不到手,却偏偏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人,甚至于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
大概越是珍重就越是不敢。
陶恂不自觉撑起半截身体悄悄靠近了一点,沈琛睡的很熟,眼帘闭合,呼吸平稳,没有一点会醒来的迹象。
陶恂突然就生了点不该有的心思。
他胆子其实挺大,就唯独对沈琛有点患得患失,不敢越雷池一步,但心里边的感情压抑了这么多年,没有他想是绝不可能的。
他试探性的靠近了一点,又一点,最后在仅隔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沈琛温热的呼吸扫到他脸上,他生怕吵醒了人,早早就将自己的呼吸放轻至听不见的程度。
口干舌燥。
沈琛的唇形单薄上翘,并不是传统审美的厚唇,天生上挑的弧度不至于寡淡,但有些像掀起的刀锋。
他曾经听自家老人在给表妹挑相亲人选时说过,这样的唇形代表着薄情寡幸,是挑对象的时候最应该提防的一类。
但不可否认,这样的唇形是好看的,那种少见的很有特点的俊美。
陶恂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不知道什么一堆东西,对着沈琛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发了好一会儿呆,别人说距离太近容易看见不完美,但哪怕靠这么近陶恂心里还是慢慢只剩下一个想法。
琛哥是真的好看。
一瞬间鬼迷心窍,他低头颤颤巍巍的低下头去。
原本是想吻下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临到头却有点发抖,竟然擦在脸侧就过去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沈琛紧闭的眼帘掀开,露出其中漆黑的瞳仁,带着凉意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
陶恂:......
沈琛的眼睛自带刀锋,哪怕刚刚睡醒声音沙哑也让人瞬间觉得毛骨悚然:你做什么?
陶恂脑子里一团乱,有什么轰地一声就炸开了,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急中生智,脱口而出:我、我拿手机琛哥,吵、吵着你了?
手机在沈琛撑着的桌子上,他慌慌张张的装作探过去拿手机,哪知道手抖的太厉害,刷的一下把手机直接扫开了,眼看是要摔在地上的空挡里从斜侧探出一只手来,接的非常及时。
陶恂在感激涕零的同时慌的不行琛哥没发现什么吧?
沈琛揉了一下太阳穴,他很少有睡的安稳的时候,这一觉睡的有点长,头疼。
小心点慌什么?声音带着点刚刚睡醒的慵懒。
陶恂急忙摇头,语无伦次的飞快给自己找理由:我和许四说好的,这会儿该去见他介绍的一位叔伯,我这不是怕耽误时间嘛......停了一下,去觑沈琛面色,琛哥,你去吗?
手不自觉的攥紧睡衣,手心都开始冒汗。
沈琛:......
哪里来的叔伯,不过都是许四唬他罢了。
默了默,才伸手按了一下眉心,跳过了这个话题:不用去了,公司没事,不用你操心,师兄已经先去公司处理事情了,你收拾收拾,等会儿我开车过去。
家里常备的洗漱用品我给你拿一份出来,衣裳我有一套崭新的能穿又扫了一眼陶恂放在床边上的衣裳,还是忍不住添了一句:下次出门穿厚实点。
说到底还是北方城市,冬天里冷的厉害,要风度不要温度这种事,实用主义的沈琛一向都是不认同的。
陶恂连忙点头:琛哥说的都对!
一直等到沈琛彻底消失在门口,陶恂才终于重重跌在了床上。
他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忍不住哀嚎,可哪怕这么鼓足勇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琛哥没发现吧?
陶恂抬起手臂覆盖在眼前,却忍不住回想刚才他还是第一次靠琛哥那么近。
呼吸交错纠缠,好像再凑近一点就能尝到,温热的带着温暖呼吸的
只差一点。
人怂没救了。
陶恂整个人窝在被窝里,不想爬起来,沈琛爱干净,被窝里什么气味都没有,但软和舒服,格外让人舍不得离开。
哪怕什么味道都没有,陶恂还是忍不住抱着被子悄悄闻了一下又一下,恨不得幼稚的滚上两圈琛哥的被子!
陶恂满心忐忑的爬起来的时候沈琛已经坐在桌上了,没时间做饭,是昨天熬好的粥,就加了一点匆忙热了一下,沈琛没吃两口,刚睡醒没什么胃口,简单填了一下肚子就搁下勺子。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刚刚张博丛敲了电话过来,哀嚎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一觉睡到这个时候确实已经过分了些总不能一直做甩手掌柜。
毕竟事业也不过刚刚起步。
先垫一下,没吃饱去公司再说。
陶恂点头如捣蒜,知道沈琛注重速度,但又舍不得这粥,开始狼吞虎咽。
饿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琛哥做的东西能吃到一回多不容易。
粥是刚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还冒着热气,沈琛看着他那幅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有点心塞。
倒像是几天几夜没吃没睡一样。
微微皱了皱眉,把桌上的水杯推过去了一些: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陶恂不太敢抬头看他,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说不清是沈琛手艺是真的好还是他心理作用,他就觉得这粥出乎意料的香。
今天难得的出了太阳,冬日午后暖洋洋的阳光落下来,陶恂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坐在副驾驶坐上的时候就忍不住偷看沈琛。
沈琛注意到他的动作,瞥了他眼下的黑眼圈一眼,添了一句:困就再睡会儿。
陶恂摇头:我给卢经纬打个电话昨天半夜没打通,我再试试。
沈琛开着车,闻言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陶恂电话拨过去响了几声那边才接,沈琛等着红灯,掐好了时间在陶恂准备摔手机的时候喊了他的名字。
陶恂!
这一声算得上严厉,声音颇大,陶恂一身的怒气因为这一声终于是消散下来一点,但是拿手机的手还是攥的死紧,他没砸手机,轮起拳头就往车前台砸过去。
他动作太快,沈琛伸手出去的时候已经差点砸了第二下,但好歹没砸上去,手腕被沈琛牢牢扣住,皮肉之躯自然不能和钢铁相较量,骨节已经是一片通红。
陶恂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抬起头来的时候才看见他已经泛上颜色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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