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手摁了车顶的灯。
那昏黄隐隐绰绰地罩下来,并未挡住季明珠微微发红的眼眶。
眼皮粉粉的,像是刚哭过的模样。
江寂本来好整以暇,但见她这般模样,眉毛拧了下,手连忙伸了过去,反过手来扣住,用手背刮了刮季明珠的眼睫毛,语调稍稍提高了些,“你眼睛怎么回事?肿了?刚刚碰到哪里了?”
季明珠掩饰了下,不想说自己刚刚被他感动哭了,嘴硬的要命,“没怎么回事!”
“江寂,之前让你都和我说了,结果呢,还是得由我来一点点发现,你这么闷怎么不去烧鸡呢!”季明珠挡开他的手,径自撇往一侧,语气不满极了。
“这不是坐下来要好好回答你了吗。”江寂的嗓音低了些。
在季明珠听来,江寂这般模样,还有那么点儿心虚的意思在。
“............”
“这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好吗!”
季明珠径自踢开高跟鞋,将包包随意地丢在一旁,也不去管那些什么纲常了,她侧过身来,腿稍动,径自一跨,来到了江寂座位上,两腿茬开,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江寂完全没有防备,动作比意识更先接受她,紧紧地揽住季明珠的腰,往自己这边的怀里带了带。
季明珠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望入他漆黑的眸。
对视半晌,她将脑袋搁在江寂的肩侧,两人紧紧贴住,但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了。
侧着枕在江寂的身上,两人近到季明珠能够听到他胸腔间沉稳的心跳。
过了良久,她率先开了口,“那个学弟说的,你当初做交换生去澳洲,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啊?”
她还记得当天去提车的时候,学弟所说的话。
但在季明珠的潜意识里,是以为那位学弟做了交换生,去了江寂所在的哥伦比亚大学。
没想到,现实却是,完完全全地反着来。
江寂不仅仅是来了,两人在那时,估计相离的并不远。
说不定.........还是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那时候学校有个去往澳洲的学术项目,为时两周,不分年级,我就申请了一个交换生的名额。”江寂抱住她,视线定在了前挡风玻璃,像是陷入了某些回忆。
“......学弟说你在我学校旁边租了间高级公寓。”
“嗯。”江寂应了下,“我没和那些同行的人住。”
“我能问吗?”季明珠侧着脸,抬眼便是江寂红的滴血的耳垂,轻声呵气道,“你那时候去做交换生,就是去看我的对吗。”
“对。”江寂抚上她的长卷发,后手掌心握住季明珠的脖颈,迫使她抬起头来。
被迫扬起的脖颈线条在此时此刻,修长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