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任凭秋风往里灌。
而后,她哭着从睡梦中醒来。
阿爷阿婆听到了,趁着夜灯赶了过来,问她怎么了。
十几年来,柳溪一如往昔,一年总有几次会在睡梦中犯心悸。
“怎么了溪溪,可是又难受了?”
柳溪望向眼前和蔼的亲人,摇摇头,“阿爷阿婆,你们别管我了,这么晚了容易着凉,你们快去睡吧。”
柳爷爷柳奶奶年龄很大了,柳父柳母还在瑞士,身边只有一个柳溪。
“没事,和爷爷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梦见了一个人,但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总是对我说着,要我回来。”
阿爷阿婆听到了,彼此相望两眼。
而后默契地叹气,并没有再说什么。
之前柳溪犯心悸,也是这般情形,可问到具体的方面,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家是外戚华侨,这次回来,也是凭着点蛛丝马迹,趁着回来探亲的时候,找寻一下当年的痕迹。
柳溪没和两个老人说遇到那个男人的事,“阿爷阿婆,我没事了,你们回去睡吧,大概这两天电视剧看多了,总想些有的没的。”
......
季少言淋了雨,开着车默默地跟随着女人,而后将车停在附近,就这么合衣在车上睡了夜。
之后,他才直接回了公司。
助理在看到季少言的第一眼,吓了个半死。
若说自家老板平日里狂妄了点,衣衫落拓,但也没有过如此这般——不着衣边的样子。
衣服浸润着,贴在冷白的肌肤上,皱巴巴的。
头发也凌乱地搭在额前。
他还想抖个机灵,开个玩笑,用以缓解突如其来的尴尬,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季少言带进了办公室里。
”帮我查一下鄞城的柳家。”
“柳家?”助理眼皮一跳,“他们好几代都不在这边了,早些年就移民了吧,最近市场上更是没听说了——不过他们主业务据说在瑞士,和国内都没往来了。”
“移民了就更对了。”季少言嗓音廖瑟,手里拄着打火机,看蓝焰慢吞吞地,静静地燃烧,“之前舒家拼命拦截有关英国的消息,在那里拼命寻找,看来也没什么用。”
听到舒家,助理很快明白过来,季少言讨论的是什么事。
拿澳洲做幌子,是一个点。
舒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英国。做的再怎么隐蔽,但大海捞针的技术勘测,总有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可如今看来,舒家的拦截并没有什么用。
也算是一件喜事——因为目前看来,那些关于以往的任何痕迹,其实都不在英国。
思及此,季少言眯了眯眼,“这次的事也不要让舒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