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和之后呢?”陆淮修有些恍惚,纽约这两个字的最后印象还是在美术馆。
“不清楚。”
窗户蒙上雾气,雾沉沉的夜,似要落雨。
霓虹晃过卸下面具的脸庞,映出颓然和痛苦,像个无助的小孩,可再遇下一道霓虹,陆淮修又覆上了冷静平和的表情。
“所以清明那天是新来的人?”
“对。”小王看了眼后视镜,生怕陆淮修哪里不满意,“老张是我老乡,开车挺稳的,他爸是给大院领导开车的,基本规律都懂。”
陆淮修轻嘲,“知道了。小王,不去医院,回陆园。”
小王一楞,很快反应过来,在前面路口拐了个方向。
***
白语薇洗完澡站在窗前看天色,感觉到脸上的凉意手探出窗外,轻叹原来下雨了。
罗萍简单冲了冲碗筷从洗手间出来,见她衣衫单薄地站在风口一把拉过,气恼地说:“才小产怎么站在风口,不要命了!”
白语薇双手抱臂被推到床上,一条腿搭在床边晃来晃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扣指甲。
自那晚不愉快的聊天结束,陆淮修48小时都没来了,男人有情的时候倒真深似海,无情的时候连自问情场杀手的白语薇都握着手机前进不能后退不得。
宋茗心白日来一直拉着她聊天刚刚才走,她方才望下去,看见她一路打着电话到停车位,一簇荧光野火一样在乌夜里自由游荡,笑声上扬至十六楼的白语薇耳边。多快乐啊。
宋茗心说自己寂寞,白语薇想,有一片森林可以约哪里寂寞了,不像她,这会等一个男人像个怨妇一样。
白语画在角落画画,抱着个画板抬首低眉一下午,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便坐到她旁边看她画。
填完色病房里一股漆味,罗萍开小窗通风,回头看了眼没有往常胃肠反应的白语薇,叹了口气,“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他啊?”她最受不得颜料味道,这会麻木道生理反应都没了。
白语薇撇过头去,将掩面发丝挽至耳后,叼起一块苹果,无所谓道,“不用,爱来不来。”
罗萍鼻尖蓦地一酸,想骂她又憋住了,话鲠了又鲠,最后无奈地推了一把。白语薇没设防,一下就歪倒在床上。
白语画一进来就目睹此幕,冲过去扶住白语薇,“妈,你干嘛呀。”那天罗萍估计听去了她指责陆淮修的内容,坐上回家的车便开始哭。她也安慰不来什么,只能憋着不再透露再多。只是没想到,罗萍居然打白语薇。全家人都是最疼姐姐的,她小时候老不明白,是不是因为好看的人才能获得爱,即便是父母双亲也是如此,现在她不会再纠结此事,因为她也最爱姐姐。有些人天生就是能获得无缘无故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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