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莞尔,道:“多谢少将军的好意。”
树林静谧,月光孤冷,二人的动作落在萧飞白与何晏眼中。
“啧啧。”
萧飞白轻摇描金折扇,笑眯眯道:“我怎么觉着,未未似乎更喜欢鲜衣怒马的少将军这一款?”
“与少将军相处时,未未的笑似乎更多一些。”
萧飞白的声音刚落,便感觉一道利光落在自己身上。
如出鞘的剑,满张着的弓,随时会要人性命。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
何晏冷冷道。
何晏话里的警告之意一览无余,萧飞白见好就收,转了话题:“不过未未的记忆,似乎也太差了些。”
“那年阿衡毒发身亡,我仓促赶到未未身边,我告诉未未,我是她舅舅,未未伏在我怀里,哭到不能自己。那时的未未,对萧家之人并无恶意。”
“可没过几日,未未便换了心思,对我一脸防备,对婶娘与二叔也是满心戒备。”
回想往事,萧飞白百思不得其解:“虽说严睿在未未身边说了许多萧家不好的话,但短短几日时间,不至于让未未心性大改的。”
何晏道:“你说过,乡君是中毒而亡。”
“不错。”
萧飞白颔首,看了一眼何晏,问道:“不过这与未未记性不好有甚关系?”
“阿衡死后,我让人检查过未未的身体,未未不曾中毒。”
“南疆有一种蛊虫,能让人性情大变,且不会被医官诊出。”
何晏眼睛轻眯,声音微冷:“皇孙的母妃,便是来自南疆。”
这本是天家机密,他因细查太子之事,才让他查出端倪。
皇孙母妃对外的身份,是良家女入选太子身边的侍妾,然而真实的身份,却是南疆的巫女,曾替太子除去很多人,镇远侯一脉,便是出自她的手笔。
萧飞白斟酌片刻,摇头道:“我也听说这种蛊虫,但她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对付未未。未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害她比害阿衡更容易,皇孙的母妃完全可以将未未一并害死,没必要对未未下蛊。”
“况镇远侯一脉已经死绝,她用未未的性命牵制谁?”
“我。”
何晏停下脚步。
萧飞白微怔。
冷月如水水如天,何晏立于冷月之下,漠然道:“她知道我对未未的心思。”
萧飞白手里摇着的这扇顿了顿,面上蒙上一层寒霜,道:“那她现在……”
“还活着。”
何晏道:“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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