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两只乌黑的眼睛机灵地转了两转,赶紧干咳一声,讨好的: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接着,装可怜博同情。
他放软了声音,可怜巴巴道:你知道的吧,这件事,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我就死定了。
见宋砚期待又紧张地看着自己,陆臻虽觉得多余,却顺着他的意思重复道:嗯,不会说。
呼。
宋砚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鼓励他:我相信你。
陆臻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再次落到小尾巴上,顿了一秒,你
宋砚:嗯?
陆臻斟酌一二:你每天都这样吗?
宋砚赶紧否认:才不是呢,我这才是第二次。上次有这个,好像好像就是和你吃饭那天。
所以,上回是第一次戴?
你和我吃饭的时候,陆臻垂下眼帘,默了片刻:有这个,会不舒服吗?
宋砚:当然不舒服啦!
可他也没办法不是?
谁想得病啊!
这样想着有点小郁闷,宋砚皱着一张小脸,尾巴尖尖儿跟着委屈地卷了卷,每回那个东西在的时候,我那里都会特别特别痒痒
他形容得理直气壮,陆臻的眼皮却跳了跳。
戴上这东西,哪里痒一想便知。
陆臻没料到他竟说得这么露骨,一时间喉咙更是又干又燥。
嗓音哑得不成样:痒?
宋砚得了这怪病以来,一直藏着掖着,唯恐叫别人发现,现在终于有个人能听他倾诉,于是大倒苦水。
他言谈间,小尾巴跟着在腰间轻微晃动,顶起旁边一小片衣摆,软白的细腰顿时无处遁形,撞入陆臻漆黑的眼眸里。
偏生宋砚毫无察觉。
我痒得都坐不住呢
好担心别人发现
上次我还特意脱掉衣服照了下镜子
密闭的空间里,软糯的少年音带着撩人的气息,在陆臻耳窝里打着转,尾音久久不散。
宋砚其实有点暗戳戳的小心机。
一方面是真的需要倾诉一下,另一方面则是趁机卖惨,所以形容得格外细致。
叽里呱啦卖完惨,他一抬头就看到陆臻别开眼。
往后靠了靠,伸手,烦躁地扣住领带,用力扯了扯。
下巴微扬,单手解开衬衣第一颗纽扣。
宋砚有点不解:你很热吗?
陆臻撇开视线:还行。
顿了下,你继续。
宋砚立马摆摆手:不继续了,不继续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见不得光的事
陆臻:
宋砚再次强调一遍中心思想,总之,你一定不要说出去!
陆臻淡淡嗯了声。
对了,宋砚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见过好几次了,可他还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呢。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叫宋砚,你叫什么来着?
陆臻。
陆zhen?哪个zhen?宋砚问道。
问完,突然想起喻影帝叫自己在他手心划拉名字的事儿,有样学样地摊开手手,要不,你写给我看?
陆臻眼皮子底下伸过来一只小手。
是刚刚他想咬的那一只。
手指纤细修长,又嫩又白。
过两秒,催促似的勾了勾指头。
陆臻看他两眼,伸出大手,指尖从他细嫩的手心划下一横。
好痒。
宋砚没想到手心会这么敏感,没等他写完便忍不住缩回手,拿出手机,啊我想起来了,直接在手机上打出来就可以了!顺便加个微信。
陆臻:
加完好友,宋砚将毛茸茸的小尾巴塞进裤腰里,侧过身,准备下车。
陆臻拉住他,把西装外套递给他:穿上。
低着嗓嘱咐,小心点,别让其他人看见。
隐私玻璃被后座男人打开,司机抬眼就看到后视镜里,老板闭眼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看上去与往日一般无二,可
衬衣凌乱,领带微散,下颌线条却紧紧绷着。
他赶紧收回视线,不经意地望向窗外,却看到方才坐在车上的少年裹着老板的西装,不自然地捂了捂屁屁。
司机心头一跳,隐约冒上来个大胆的猜测,看向老板的目光犹如看待一只禽兽。
紧接着,传来禽兽老板微哑的声音:水。
司机赶紧停止疯狂的脑补,恭敬将一瓶矿泉水送入传递通道。
拧开,几秒便将一瓶水喝净,瓶子随意一扔,望向少年背影的视线说不清的黑幽暗晦。
墨色翻涌,像被砸入石子的黑潭。
陆臻静坐了片刻。
车里香甜的味道越来越淡,最终消散一空。
他从容整了整衣领,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好,拇指和食指掐住松散的领带结,一拉。
立时恢复如初。
陆臻捞起手机,拨通李特助的电话。
半阖着眼,双手随意交叠身前,拇指轻点两下,港望城。
李特助没能立马get到老板的意思,有点茫然:陆总,您的意思是?
陆臻淡淡的:给我看套房子。
现在,立刻去办。
第21章
宋砚小心藏好尾巴,夹紧屁屁飞奔进孤儿院。
孩子们忘性大,刚才还哭哭啼啼,这会儿已经开始如往常一样蹦跳嬉闹了,看到他进来,全都一窝蜂地涌过来。
除了欢喜,一双双的小眼睛里,还带上了满满的仰慕:宋砚哥哥!!
被孩子们当做武林奇才的宋砚一头黑线,连连应了几声,跑到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四个人面色沉重。
院长小老太坐在椅子上,愁容满面的:断水断电好多天了,没得水用,我天天就带着孩子们啊,走好几百米,公共水龙头接几盆水,带回来将就用着。前几天晚上,又有人来砸玻璃,孩子们吓得都不敢睡觉。
宋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那边窗户上有一个被砸过的缺口。
他握紧了小拳拳:他们竟然
旁边的袁威和赵佳业也露出忿忿之色:这帮人,太欺负人了!
这两人比宋砚年长几岁,三人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关系十分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