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薄的背抵靠着他的胸膛,呼吸略有些无力,她强撑着眼皮,一张脸没有丝毫的血色,有气无力的问道:“那只马怎么回事啊?还有我的肚子,我感觉好难受......”
她不过是一句略带埋怨的话,殊不知却给顾归酒带来了一种怎样的窒息感,不敢被她察觉出异常,顾归酒喉结滚动,舔唇安抚道:“那个马,我方才去查了,是被马厩的小厮出去置购物品时,牵着出去吃草的时候不小心吃了一些草药,那种草是专门吃了便会发疯的,我已经下令把马杀了,至于你说的肚子难受,就是被马撞到了,方才太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几日又要喝点汤药养身子了,你可千万不许耍赖不喝。”
他没有完全说实话,隐去了马厩的小厮被他下令杀了,以及她的身子。
他一字一句的叮嘱着,言语间又隐隐让今羡放松的感觉,但是她确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她不相信自己真的无事,方才顾归酒明显就是想要她别多想,越是这样,她便越能感觉到不对劲。
他这人虽说嘴笨,但是该体恤的时候,就比如此刻,他定然不会实话告诉她的。
因为这个实话,是让她觉得难受的。
既然他有心瞒着,今羡也不再开口询问,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这次她隐隐有感觉不对劲,既然觉得不对劲了,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是生是死,她的身子到底是如何了,她必须得知道。
只是翌日一早,太医来把脉时,她使计将顾归酒支了出去,只说自己想吃他下的面,后者一听,神情自若的点点头,立刻站起身往外走,丝毫不介意她同太医独处。
他这个态度让今羡知道了,太医定然也是听他的吩咐,不会告诉她实话了。
果然,太医把脉完了之后,只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她身子没什么别的问题,只是昨夜受了惊吓,还需得喝段时间的汤药调理身子。
这话里句句都是漏洞,受了惊吓罢了,怎么还要喝一段时间的汤药呢,一日两日她能理解,但是一段时间,她笃定事情没那么简单。
“太医你同我说实话,”今羡面无表情的道:“本宫的身子,是真的只是受了惊吓,还是有其他的隐情?”
料是没想到今羡会这么直白的问出这句话,太医顿时吓得一个哆嗦,然后战战兢兢的回道:“回皇后娘娘,老臣所言句句属实,皇后娘娘身子本就只是单纯的受了点惊吓,没有其他的毛病,皇后娘娘且放宽心,好好休养便是。”
口闭得很紧,看来是撬不开的了,今羡视线无意识的瞄了眼一直不敢听太医和她讲话的珞儿,视线不动,话却是对着太医说的,“你退下吧,珞儿,拿水来,我要洗漱。”
太医脚步不稳的往外走,珞儿端着水往她那边走去,然后莞尔一笑道:“娘娘,今日天气好,等会儿您用完膳我们便......”
话还没说完便给今羡打断了,她抬眸看着珞儿,视线平淡:“珞儿,我平日对你如何?”
珞儿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然后干巴巴的道:“娘娘对珞儿是没话可说的,珞儿也一直将娘娘对珞儿的情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