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肆想明白了,然后他也真心诚意夸奖溪流了:还是你想得周到,年纪大果然不一样。
溪流脸上的笑容瞬间有点僵。
脚有点疼。
搞清楚了问题的关节所在,接下来和齐氏母女的相处也就不算太困难了,她们都是豪爽的人,即使公务繁忙,她们还是坚持每天至少留下两个人陪宫肆等人参观,消除芥蒂一相处,他们对齐家母女的好感度又提高了不少:虽然性格各自不同,然而齐家每一位女士都是谈吐有物、博览齐洲风物的人,在她们的带领下,宫肆等人着实见识到了齐洲不少有趣的风土人情。
这是齐家女人们给宫肆等少年的直观感受,他们在观察齐家母女的时候,齐家母女也在观察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们也对儿子新结交的这群朋友有了深入了解。
都是好孩子。齐母直接下了结论:戈性子孤僻,在齐洲一直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没想到在姬洲却结识了这么多不错的同学。
也正是因为彼此深入交流后认可了对方,齐家六姐这才在有一次聊天的时候透露了一点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们会这样紧张戈,想让他今年定契其实还有其他的原因。
还不是三姐,她请来了一个特别有名的占卜大师,就是那种卡牌占卜,她先是给三姐占了,说今年有大难,齐洲会灭亡,三姐和母亲都会死亡,而戈则会落难,本来我们还不信,然而所有人去占卜都是这个结果,这就开始让人将信将疑了,后来戈忽然有了鳞的消息,消失那么多年的人,今年忽然有了消息,我们就真的觉得占卜结果是真的了。
很多女性都喜欢算命占卜一类的事,齐家母女也是一样,不过听说一开始对鳞和戈的态度那么强硬居然还有这个原因,一众大老爷们儿又无语了。
倒是溪流多问了一句:占卜大师,是纹?特罗西亚?还是阿布泽?
他一连说出了三个名字。
齐六姐就道:是阿布泽。
不是能力者,然而预言却比能力者还要准确的占卜师阿布泽吗?溪流显然是知道这个人的:他应该有说例外的情况。
看到宫肆等人不解的样子,他又解释了一句:阿布泽占卜的时候会先给出预言结果,然后会加一句『除非』,算是避开预言结果的例外。
齐六姐皱起了眉:没错,他确实给出了例外的情况,不过我们不懂是怎么回事。
他说了什么?宫肆难得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红线』,他说,除非有『红线』。齐三姐从旁边走过来,这句话是她说得。
齐氏姐妹中,齐三姐看着最不起眼,性格不火爆也不冷静,人总是笑嘻嘻的,然而齐家姐妹中除了老大,她却是姐妹中威望最高的,就连齐二姐都习惯先听听她的看法。
听她说完,宫肆先是愣住了,然后迅速转头看向鳞。
不止他,所有人都向鳞的方向忘了过去。
心知其中必有因,齐氏姐妹也看向鳞,齐三姐还道:怎么了?你们鳞你知道什么?
然后鳞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了一张卡牌,卡牌上描画着的
正是一根红线。
红线牌!就是鳞当时从朱诺手中得到的唯一一件东西。
前段时间鳞一直在思考这张牌和自己能力之间的关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张牌却是和他的能力没有一点关系,而是
太玄幻了,从来到齐洲开始,一切都很玄幻。玛隆再次一脸梦幻了。
齐三姐从鳞的手中将红线牌拿起来,仔细的再三打量,然后,她的嘴边终于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阿布泽大师说的转机一定就是这一次了。
鳞拿回了自己的力量,和戈顺利定契,他们挽救了地底人,又制止了可能还会持续的地动,应该是这里,绝对是这里没错!说着,齐三姐还抱起鳞亲了一口,然后,宝贝似的捏着红线牌,美滋滋地向其余姐妹汇报这个好消息去了。
其他人再次目瞪口呆看着齐三姐,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中
我三姐虽然整天笑呵呵看着不像好人,不过她其实是个好人。齐六姐弱弱地为自己的姐姐解释道:就是迷信了点
我知道。看着齐三姐消失的方向,鳞轻声道:我知道她是个好人。
知道了红线牌的下落,压在齐家母女头顶的迷信大山彻底塌陷,她们还特意全部提前下班,当天就在自家大宅召开了盛大的酒会。
不是舞会,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是喝酒,还是齐洲特有的烈酒!
反正你们都已经通过成年仪式了,都是成年人了,怕什么喝酒,是男人就给我喝!喝吧喝吧!酒管够端着一个比人脸还高的大酒杯,齐母豪迈道。
那一晚,酒量最好的齐母都喝晕了,也不回房间,所有人抱着酒杯在大厅里就睡着了。
不过,还有清醒的人。
将玛隆横在自己肚子上的小腿挪开,宫肆爬了起来。屋里到处都是毯子,他把这些毯子盖在地上横七竖八的酒鬼们身上,正要给溪流盖,却发现溪流正在睁着眼睛朝自己笑。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醉鬼笑,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溪流意识很清醒。
朝宫肆伸出手去,赖皮地要宫肆拉他起来,溪流还朝宫肆发出了邀请:一起出去撒尿?
撒尿邀请也是邀请,好吧,高中男生也有会一起撒尿的。
卫生间就在大厅隔壁,在旁边放过水之后再次回到大厅就觉得屋里的气味有点难以忍受了。
唔都是酒味!
我们出去走走吧,外面的空气很好。溪流又提议道。
于是两个人离开大厅,转而向室外走去了。
齐家在雪山上,帕拉萨乌蒂市最高的一座山的山峰上,整个齐家就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建筑在雪山之巅,西面的坡下是整个帕拉萨乌蒂市,而东面则是无人区,没错,他们之前参加的成人仪式的举办地也是无人区,无人区大得很,齐家这里只是无人区的一小部分而已。
而哪怕是一小部分也大得惊人了。
齐家东面没有设立围墙,从城堡出去就是无人区,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广阔的后院了吧?
你的酒量很好啊!溪流恭维宫肆道。
吸了吸鼻子,宫肆瞥他一眼:我们从小喝巴掌树的树汁长大的,那个酒精含量不低的。
也是。溪流点点头。
倒是你,怎么酒量也这么好,是了,你早就成年了,八成早就开始很久了,练得多了所以能喝。
溪流:
我其实连一杯都没有喝完。溪流公布了他没有醉的原因。
每次碰杯我就手抖一下,大部分酒没有被我喝掉,而是撒掉了,再往后他们喝得太多了,都有点晕了,我就把酒杯里的酒全部倒他们杯子里都没人知道。他还分享了小技巧。
好狡诈。宫肆评论道。
我不习惯喝太多,凡事适度,保持清醒是我的人生准则之一。溪流笑着道。
也是,齐洲人喝酒太凶了,虽然寒冷地方的人们为了取暖多少都会喝一点酒,不过他们喝得真的很多,我们那里的冬天比这里还冷,可是人们最多喝点巴掌树树汁而已,爱喝酒的也有,不过不会喝成醉醺醺的,吃饭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劝酒,大家全随意。熟悉的寒冷与冰雪总会让宫肆想到自己的家乡,他又想起冷水镇了。
所以我很喜欢冷水镇,那里的人非常符合我的人生准则。溪流道。
我们那儿虽然冷,不过好像没有这边这么干燥。宫肆继续比较着。
嗯,这边好干,第一天住在高斯市的时候,如果不是阿肆你找了加湿器,我觉得我搞不好会流鼻血,太干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