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街头的人不多。
白旗跟着这只鼬鼠进了自家的院子,才是跨过门槛,便急着问:“咋了这是?巡防营的人怎么来了?”
这鼬鼠也不多说,只等着门关上了,外人看不到了,昂着头开口对白旗说话,声音又尖又细:“九爷吩咐了,说姜姑娘受伤,得取一截巴蛇的蛇皮裹腹什么治,我也没太懂,其他人都被巡防营的人给围住了,出不来,让我看住了白先生你,千万别让你进去。”
白旗皱眉:“巴蛇蛇皮?”
“就在滇池,白先生你尽管去,去找一个叫辛承的,他当年欠了九爷一条命,自然会答应的,你就说,是九爷让你去的就行。”
白旗明白了,他突然笑嘻嘻地看着眼前这个秀气可爱的鼬鼠,小脸小爪小鼻子,比阿毳幻化成原形的时候娇.小不少:“你是阿毳的侄女吧,我常听他提起你,说你又懂事又能干,是你们族里打洞打得最快的。”
白旗越看越觉得有趣,突然蹲下身,抬手摸了摸这鼬鼠的头,白毛鼬鼠一愣,突然一爪子朝着白旗一挠,骂了一句:“放肆!我是他奶奶!”
蛇冬眠后会蜕皮,蜕下来的皮又叫蛇蜕,也叫龙子衣,本就可以入药,温酒送服,调醋外擦,均有不同功效,可要治姜琰琰那千年藤腰上的大口子,不能用蜕下来的皮,得用新鲜的。
蛇剥皮,龙断鳞,都是极痛苦的一件事儿,除非挚亲危在旦夕,蛇族一般不会甘愿剥皮,毕竟长好,很不容易。
可闻东的一句话,辛承是咬牙也得答应,更何况,救的还是他的旧主。
闻东在这阔大的院子里看着天色,方才白旗探了那一脑袋,他看到了,却不动声色,他掐算着时间,从这里赶到滇池还得有一会儿,姜琰琰已经被他下了安魂咒,血也止住了,没有什么大碍,这院子瞧着挺大,可能躺人的也就两间屋子。
主屋原本是十三夏住的,现在桌子椅子,帷幔床栏,稀碎凌乱,像是刚遭遇了一场飓风,无处下脚。
肖洛明那屋子,闻东嫌弃,舍不得让姜琰琰躺在一堆瓶瓶罐罐里,那罐子里封的,可都是毒物。
还是姜多寿从杂物房里找到了个竹摇椅,乔美虹打了井水把摇椅从里到外擦了一遍,闻东背着姜琰琰出来,就把摇椅搁在朝南的走廊下,还从屋子里找了张毯子。
闻东捏着毯子,小心翼翼地把姜琰琰从脚尖儿一直捂到了脖子,脖颈衣领子那块儿,闻东还拼命塞了两下。
姜多寿看着闻东塞得小心翼翼地,也不好说什么,只看到闻东又从屋子里找出了一床被子,姜多寿轻声提醒了一句:“九……九爷,太……太多了吧,昆明晚上凉,也不至于这么凉,再说……人家还在院子当口站着,等您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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