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且同病相怜的父女俩四目相撞,齐齐地叹了口气后,陷入了沉默。
这还是林倩第一次看见林妄洲抽烟,她先是愣了几秒,随后走到林妄洲跟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伸出手,沉吟道给我一根。
林妄洲瞥了瞥她,舌尖抵着脸颊,好半晌,啧了一声,你个女生抽什么烟。
他不搭理她,自顾自地把那包烟放进抽屉,上了锁。
对此,林倩也不恼,她耸了耸肩,看着林妄洲把烟点起,星星点点的橘红的光,燃烧出一股呛鼻的烟雾,沉默了半晌,她才道我妈说,不要让身边的人吸二手烟。
刚刚想用自己激林妄洲把烟扔了的,没成功。
林倩其实不喜欢看到她爸抽烟,准确点说,抽烟的男生她都不喜欢。
话音刚落,林妄洲侧眸睨了她一眼,随后,拿起书桌上的书不客气地砸了过来。
他只当没听见林倩拐着弯的劝说,继续吞云吐雾,须臾,勾着唇,笑得玩世不恭哎,你时不时地就把你妈妈挂在嘴边,我就问你,你妈妈现在能过来解救解救即将去受苦受难的我们吗?
林倩
十月中旬,北京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过天晴,气温依旧飙升到和九月份同等高度。
秋老虎煞是厉害。
林妄洲和林倩反抗失败,还是在某个周末被铁面无私的林晔东和许穗送到了南方的某个县的某个大山深处。
和北京相距甚远,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早就让林妄洲和林倩迷失了方向。
他俩宛若两条死了的咸鱼,一动不动,默不作声地瘫倒在后座。
车窗外秀丽的山景不断后退,再往里开些路,手机信号时有时无。
林妄洲压着嗓子低低地我操了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林倩在他旁边有气无力地长吁短叹。
他们怎么也说不出既来之则安之这种虚假的自我安慰的话。
过了会儿,林妄洲睁开眼,侧眸看向林倩,我现在很想唱首歌。
副驾驶座上的许穗扭过头看了他们俩一眼。
林倩接收到了她爸传递过来的信号,我也想。
你先唱,我再接?
行。
他们终于还是打响了无病呻吟的最后一弹。
林倩清了清嗓子,手掐着脖子,找了找调,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林妄洲面无表情地跟着补上了后一句。
还没唱完,就被许穗噗嗤一声笑给打断了。
又一个拐弯,林晔东摁响了喇叭,喇叭的鸣叫声结束,就听见他憋着笑道闭嘴。
唱的太难听了。他半点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