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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年终(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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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哥送把沙子,嫂子也喜欢!】旁边的兵卒大笑。【孙大哥每次出兵都要挑礼物带,嫂子好福气】

孙大哥却不笑了:【福气啥福气,见天打仗,谁能有福气。我家老二都会背三字经了,还不知道我这亲爹长啥样。我跟你们嫂子约法三章,天下一太平,我即刻解甲归田,陪她去乡下过小日子那才叫福气。】

【有您二位,又有贺国师,天下太平不是早晚的事儿。大哥你打完了就走,咋当大官儿啊?】

孙大哥大叹一声:【我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带兵只会听人指挥。当官这事,还是得指望我这好兄弟我这兄弟年轻有为,还没的家眷,当官的大好材料!】

他搓了搓手里的漂亮石头,转过头来:【不过能配上我这兄弟的女子,不知哪里才有。幸好赐婚这事得许大哥头痛,要我说,就你这脸,当娶天下第一美人】

阿辞?时敬之的声音仿佛隔了层水,模模糊糊。阿辞,你怎么了?

尹辞耳边的风沙呼啸声慢慢消失,目光还有些涣散:嗯?

刚问到沙阜之战的第二场大冲突。时敬之微微皱眉,他伸展手臂,揉了揉尹辞的眉心。你突然就不答了。

唔。尹辞揉揉太阳穴,五脏六腑似是被冰冻过。无事,一时走神。

说实话,我总觉得你与那孙妄有关系。时敬之起了身,揉捏尹辞头上的穴道。你我沙盘玩了那么多把,你那指挥气魄,不是江湖小打小闹能练出来的。

你看我顺眼罢了。

我可不会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叫旁观者清。时敬之扯了扯尹辞的长发,我也算半个老将,不会看错。

尹辞拿眼睨他:半个老将?

时敬之把尹辞的脑袋别回去:我懂事起,大哥就填鸭似的教我兵法沙盘。等我沙盘赢遍朝中武将,他又弄了些不痛不痒的边境摩擦给我练手。我出宫前,大允每一仗都要我参谋说半个是为师谦虚,懂不懂?

毕竟他还是此人的手下败将,实在放不开吹。

今上对欲子的利用还挺全面。

可不是吗等等,别转话题。

尹辞没再藏私:我是有个幻想与孙妄有关,但史上无名,所记府邸也不存在。也可能我是他哪个手下,才生出这样真切的幻想。

时敬之静静地看了尹辞一会儿,出乎尹辞意料,时敬之并未追问下去。他安静地瞧了会儿尹辞的双眼,突然吻了吻尹辞的颈侧。

嗯,等咱们查出引仙会的手脚,早晚能知道。时敬之下巴搁上尹辞的肩膀,语气平缓而理所当然。

尹辞一腔子解释给他堵了个正着,他原以为时敬之会刨根究底。谁知时掌门在他身上倚了会儿,又一个猛子扎进书海,哗哗翻起书页。

孙怀瑾手眼通天。一路上各式关卡,他们从未被官家发现,更别说来往的江湖人士。除了车厢狭小,擦身休憩稍有不变,尹辞从未这样舒坦过。

离沙阜还有半日路程,时敬之最后一本书翻完。他黏回徒弟身上,兴致勃勃道:阿辞,沙阜姑且算你的地盘儿。实在不行,你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古籍哗啦啦乱飞,时掌门辛辛苦苦垒起来的药窝毁于一旦,连药到病除旗都险些折了。

没有来人的气息,是马车绊子。尹辞护住时敬之后颈,语气森冷。沙匪的手段。

时敬之下意识将旗横在两人身前,闻言才收起:沙匪都劫到这啦?

孙怀瑾此人滑溜得像条泥鳅,能将孙家生意做这样大,势必黑白两道都有打点。如今他的商车都能被劫,沙阜附近是真乱了。

前些日子陵教鲍长老被杀,他的沙阜分坛没了首领,乱点也正常。尹辞低声道,他的分坛里有不少借东风的沙匪,未必敬仰阎家血脉。

鲍祖一死,沙匪们懒得去纵雾山向阎争表忠心,就地树倒猢狲散。原本鲍祖一伙由赤勾教隐隐压制,现在赤勾教自顾不暇,这群匪徒是劫得潇洒、闹得自由。

孙家马夫受过训练,非但不恼,反而笑嘻嘻地送上银钱。谁知这群沙匪不买账,几个车夫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便落了地。

药里有人!几人扯着嗓子高喊。

闫清已经竖起布包的慈悲剑,挡在沈朱身前。苏肆也拔了剔肉刀,一双多情柳叶眼扫来扫去。托时掌门中道崩殂的草窝所赐,枯山派师徒被药盖着,反而看起戏来。

这俩下人经过纵雾山一遭,要是几个沙匪还对付不了,可以就地逐出去了。

哟呵,爷先前只见俩人俩人地私奔,头一回见仨人,你们挺有意思啊?为首的沙匪腆着肚子,露出一嘴黄牙。能借孙老儿的车,富贵人吧。

苏肆毫不怯场:我们仨里有个下人,你猜猜是哪两个私奔?

那沙匪愣了一愣,苏肆轻笑一声,上手就要抹他咽喉。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一条长棍猝不及防地抽来,正中苏肆腕上麻筋。苏肆啧了声,剔肉刀在手上转了圈,他刚要再出手

这几人我来收拾。一个冷淡的女声说道,你们几个先去收药。

是是,小娘子说的是。那头目嬉皮笑脸地走了。

他们都认得这个声音。苏肆的刀光僵在半空中,枯山派一行人的表情齐齐凝固。

时敬之惊恐地扒开药袋,仔细看去。说话人一身破烂的沙匪打扮,腰上挂着廉价铁剑,长发高高束成马尾。那张脸上沾了不少风沙,模样却依旧分明

那分明是施仲雨。

第113章伤者

施仲雨出身大户人家,衣着向来清雅飘逸,颇有正道之风。刚看到这泥里捞出来的施女侠,连苏肆都愣了片刻。

好在苏肆早已习惯演戏。他顷刻转了杀气,拿刀的动作都虚了起来,原本的杀气凛凛瞬间化作外强中干。施仲雨没几下,他便哎呦哎呦地投降了。时敬之则默默扣上傩面,药箱一捞旗子一摆,扶着腰走出药堆。

尹辞见此人戏瘾大发,只好配合地戴上傩面。

孙家是贩药大户,沾边的郎中底子不会差。沙匪们果然没动师徒二人,就地牵了马拿了人,满载而归。这群沙匪没回什么寨子,径直去了沙阜附近的村落。村内处处燃着火把,空地上摆了石灶大锅。锅边酒坛乱翻,吃剩的羊骨散乱满地,俨然一个匪窝。

头目使人牵走马,枯山派五个人被推着跪在灶前。

来,一个个报上名吧。郎中能留着,剩下的人要是不值钱,爷今儿就把你们砍了助兴。

施仲雨朝前一步,站在五人身前:砍了助兴?马十里,先前你我二人约好,只动财不动人。方才车夫放跑就是,你为何动手?

马十里露出黄牙,色眯眯一笑:小娘子,今儿晌午爷也没杀人呀。孙家不比别家,要是不杀了,那孙老儿查到咱身上,咱可担当不起。

施仲雨面色难看,她一只手背在身后,暗暗给时敬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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