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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年终(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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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怀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上下,面相上与闫清、苏肆是一辈人。然而花惊春开口便是几十年不见,此人分明是一根刷过漆的老黄瓜既然驻了颜,便是饮过仙酒。既然饮了仙酒,那更是与引仙会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处,尹辞试图与时敬之眼神交流一番。谁知时掌门正一脸悠然地瞧着那幅宿执画像,表情欣赏有加。

尹辞:

时敬之无视满院子紧张气氛,把一旁坐着的太衡派、阅水阁全当成空气。他径自挨近花惊春,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可怜花护法还一脸凛冽的慷慨就义之色,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做什么?

事态有变

花惊春看也没看他:事态有变,你们先走就是。这是我赤勾内部纷争,你们没必要陪葬。

不是,事态有变,报酬得加一点儿。傩面之后,时掌门眯起狐狸眼,语调甚至露出几分柔软来。花姐姐,我还想要宿教主的画像。你若答应,我帮你们把吴怀拿下。

花惊春正等着此人狮子大开口,结果被这条件惊得卡了壳。她终于将目光从吴怀身上收回来,看疯子似的看时敬之。

那画像虽是古物,但只是仪式用的,换不了多少钱。你究竟

我一见钟情。时敬之特地瞧了眼尹辞,转头又笑眯眯道。你愿还是不愿?

第121章复生

见杯盏残骸,花惊春晓得计谋败露。吴怀确实是个畜生,可仅凭这一点,她的行为称不得名正言顺赤勾再如何亲民,根子也是魔教。单单以少教主道德败坏为由讨伐,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吴怀没喝下药茶便罢,竟然连一向循规蹈矩的太衡都无一人中招。院内满是赤勾教徒,其余八名护法、护教俱清醒,状况糟得不能再糟。此次行动本就是场豪赌,面对即将到来的失败,花惊春坦然应对。

要是时敬之趁机狮子大开口,她还有理由怀疑此人下药时做了手脚。可这人开口竟是讨画,她一时哭笑不得。

一见钟情?莫说笑了。赤勾教风豪放,她倒也没将其定为冒犯之语。瞧见那些个人了?一人吐口唾沫也够咱受的。还有台上那八位,都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我瞧你年纪轻轻,还是少搅合这摊浑水。

时敬之仍是一脸笑意,称呼也更亲昵了:姐姐莫慌,只要告诉我愿不愿即可。

你想当我手下死鬼,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吴怀也不急,背着手看他们在台下交头接耳,目光晦暗不明。

上座上八位护法、护教见自家少教主不动,各个你看我、我看你方才花惊春张口便管二十出头的少教主叫哥,也不知是事实如此,还是有意泼脏水。然而迟疑归迟疑,他们的手也尽数按上武器,整个院子静得针落可闻,气氛绷得死紧。

时掌门好整以暇,继续低声道:好姐姐,我再问两个问题。你们认不认得宿执的脸?若是再见,你们辨得出吗?

这问题问得让人毛骨悚然,花惊春惊疑不定道:历代教主才看得到画像,但宿教主气度非凡,哪怕蒙面遮眼,我等也不会认错。

吴怀不急,曲断云却懒得看这闹剧。他指尖点着桌子,话语依然开朗有理:赤勾之事,我太衡无意插手。只是为一己之欲叛门,实为武林最下作的行径。吴教主若需帮忙,直接开口便好。

花护法啐了一口,冷笑:看来太衡也是瞎眼捂耳的懦夫,曲大掌门一路走来,没瞧见这人干的屁事吗?说是维持正道,这都维持成墙头草了。

曲断云竟诚恳地瞧向她,言辞真诚:百年来,赤勾掘人坟墓,盗窃明器。同时豢养杀手,做人命交易。不知在这魔教之中,花护法要我护什么正道?你们为恶之时,不想我等插手。如今狗咬狗,又希望我等匡扶正道?

许璟明坐在离他不远的的地方,深以为然地点头。看到这刺激的突发变故,他的好奇与兴奋明显多于紧张。

花惊春噎了一下,回应的语气尖利起来:既然曲掌门如此嫉恶如仇,何苦和我赤勾沾染关系?直接你死我活岂不痛快?

无论于西北,还是于江湖,赤勾都有必要延续。曲断云看她的表情里多了点微薄的怜悯。花护法不必再胡言乱语,还是早些收手为好。

好一个引导,尹辞用余光瞧着曲断云。

此人不是伪装的天才,就是真心实意相信自己的想法。刚才那番话,曲断云的话实在有理,可其中偏偏夹杂了不少引导式的结论你来我往几句,在他口中,花护法便成了个为一己之欲叛门,满口胡言乱语的疯子。

尹辞手摩挲着吊影剑,深觉自己被自家掌门影响了。又那么一刻,他有些想要把曲断云也打包带走,一同审问。

见对话有终止的趋势,尹辞看向时敬之。他刚想说些什么,时敬之伸出爪子,轻轻挠了挠他的手掌心。

阿辞,我们玩个有趣的。他欢天喜地道,我晓得你的想法,不过比起劫走曲断云,我有更好玩的主意。

时敬之遥遥指了指吴怀搁在古鼎边的面具。少教主取下面具是固定流程,那面具也是按宿执的面具仿的,与画中一模一样。

阿辞,要不要试试死而复生?

与此同时,吴怀那暴风雨前的平静也到了尽头。看到花惊春没有半点服软的意思,他捏捏眉心,将扫骨剑一横:都杀了,不用审。

撤面具露真颜,祭宿执求平安。敬看客宣天下,一杯酒乱黄泉。

时敬之不知何时跳到院落一侧的屋檐上,宿执画像的正上方。他的傩面斜斜推到脑袋一侧,露出那张妖异漂亮的脸。时隔多日,药到病除旗被风吹起,旗上的掌门玉坠随旗摇晃。时敬之一头长发随风飘摇,配上四处乱飘的死人烟,妖气更重了几分。

吴怀,你一杯酒乱黄泉的酒茶还未喝,不能算赤勾教主吧。就这样直接下死令,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看到时敬之那张脸,吴怀只是怔了一怔,没有露出太多震惊,显然识得时敬之。曲断云从座位上站起,当即出了剑。他眉头微皱,脸上的平和稍起波澜。

许璟明没能沉得住气,惊叫道:是你

时敬之半蹲在屋檐上,无视了大呼小叫的异母兄弟。他一双眼居高临下扫遍全场,看过一张张仰起的脸。

吴怀将扫骨剑一指:下来,本座不喜抬头说话。我赤勾之事,与你枯山派何干?

时敬之并未掩饰身上的邪气,他目光锁住吴怀,大笑:自是无关,那又如何?本掌门此番前来,一是要你赤勾的宝贝,二是要试验下我在那纵雾山得的法宝。

他伸手掏出那枚玉眼球,在手中不以为意地抛接。

方才他现身,根据院中人的反应,他自是筛去一批人。如今玉眼亮相,又能筛掉一批迟钝如许璟明,脸上只有惊异、戒备与不解,大部分人与他反应相同,最多添些贪婪。

这些人都可以排除引仙会探子的嫌疑。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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