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畏畏缩缩不敢看人,挪了好几步,才挪进前厅正中,戚戚然道:“爹、您、您该不会是因为女儿回来晚了,要对女儿动用家法吧?”
辛选德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辛钟灵当即跪地,悬而欲泣的哭诉道:“爹,都是这盛易,他绑了宝儿威胁我,非逼着女儿陪他游山玩水,女儿要是不从,他就说、就说这辈子都不让我见宝儿了。”
辛选德本还想问问辛钟灵这一整日都去了哪里,一听这话,要问的话都被硬生生堵进了嗓子里。
这时,盛易上前一步,客客气气拜了一下,道:“侯爷,我和钟灵本来就是夫妻,她当日撕了休书,你们也是有目共睹,可如今私通一事,我是既道歉又赔礼,可她还是不肯跟我回去。这件事既是错在我,我自然是要想些法子的,还望侯爷不要怪小婿,贸然出此下下之策。”
辛选德眉头紧皱,这次依旧还没开口,就被一旁的老夫人插了话。
老夫人斥道:“什么叫绑了宝儿?宝儿虽说是你所生,但她也是国公府的孩子,人家说见就见,就算接回去,那也是不为过的。”
盛易连忙就坡下驴,对老夫人恭敬一拜道:“还是老祖母明白事理,此事我也是出于无奈,若是老祖母能帮着我说和说和,就算让我国公府重新下聘来娶钟灵,我也二话不说的。”
老夫人被这几声“老祖母”哄的很是受用,再一听“重新下聘”,神色一震,忙凝神问道:“你说……重新下聘,这事国公爷怕是不会同意吧?”
一看盛易就要答话,辛选德急急咳嗽了一声,抢着说道:“我母亲说的是、这重新下聘再娶,实在是不合规矩,依我看,小公爷还是先行回去吧,等你与老公爷商量稳妥,咱们两家再来谈这门亲事。”
昨夜暗室被烧,偷入暗室的人还跑了,辛选德本来就是余怒未消,可现在看着面前几人,旁若无人的各说其词,不由一个头两个大,只想早早打发了这盛易。
盛易满脸迟疑,最后抬眸朝老夫人看了过去。
老夫人见此,只得侧眸看向辛选德,柔声道:“钟灵这丫头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要不这事……你回头亲自走一趟,问问老公爷是个什么意思。”
辛选德头疼欲裂,草草应道:“儿子改日就去国公府商议此事。”
盛易这才作罢,自己告辞离开。
辛钟灵一看盛易走了,瞬间伏地,嚎啕大哭,“爹,您之前不是还说,女儿就算不愿再回国公府,您也不会说什么吗?怎么现在就和祖母一样,为了国公府的一点聘礼,就要给女儿生生卖了,您这样,还不如让女儿死了算了。”
她连哭带喊,作势就要去撞柱子,旁边几个老妈子,连忙上前,一番连扯带劝,可辛钟灵依旧没有罢休的意思。
眼看闹腾的厉害,老妇人抬起拐棍,使劲一敲辛选德的腿,跺着脚喝道:“你还楞在那作甚?还不快管管你生的这个孽障。”
辛选德的耐性已经到了极点,几步冲过去,一把扯了辛钟灵的胳膊,便呵道:“闹什么闹,要不是你自己看不住宝儿,能有今天这挡子事吗?”
“爹……”辛钟灵红着眼眶,心里想着这件事应该要了了。
果然,辛选德盯着她这副模样看了两眼,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