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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你几岁了

陆织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十分轻淡的雪梅清香,好像是来自最深的严冬落下的一片雪,沾在梅瓣上化在手心里淌出的一缕微凉沁脾的香。

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茫茫的白色。

雪簌簌落在梅枝松梢上,遥遥看去一望无际,平地上有两只雪狐,闭着眼只两颗黑漆漆的鼻头显出形状来,对着彼此摩挲蹭痒,头顶一块雪压折了树枝,噗地落在一只头顶上,两只雪狐被惊了一跳,才弹起来挪了个窝继续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那是房间外的景色。

房间内是布置简约的风格,正对床对面躺着一个两米宽的壁炉,炉里跳跃着炉火,响着生动的噼里啪啦声,衬得整个房间的色调也温煦了不少。

房间内外并没有被墙壁或者玻璃隔开,看上去是半开放的空间,房外的皑皑白雪似乎并没有带进来一丝凉气,房内的壁炉也好像没有起到暖和的作用,只盖了一层薄被且双臂外露的陆织体感上没有丝毫的冷或热。

他试图撑着胳膊起身,这一动弹大脑就首先开始了昏天黑地的转圈叫停,而后身体各处传来锥心刺骨的撕裂感,一个动作引起了他身体死去活来的抗议,陆织只好放弃抵抗,安心摔回床上,板板正正做他无欲无求的死.尸。

几秒后,白忍从不知哪面墙后出现的时候,陆织也没有丝毫的惊讶。

他肯定是不会猜测自己这一晕晕回了现实世界,幸福小镇的副本里也没有这么舒适的场景,稍微想想最可能的也就是享有5级北辰舱待遇的白忍的房间了。

陆织都一副半零不落的死样子了,还不忘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撑着脑袋冲着白忍放骚话。

听说这里面没有监控,你把我拉进来,不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你做点什么么?

白忍手里拿着一管没有任何文字图案的药,听完这话动作僵了一下,而后走到床边蹲下,轻声说:你胳膊上的地方我已经上好药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应该就看不见伤口了,只是

他说着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绯色,眼神飘忽了一瞬:你后背和腰间,我、我没给你动。既然醒了,你自己上吧。

陆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还能看到几道蝠狼的齿痕,但已经浅到像是什么硬物压出来的压痕了,伤口处的血迹也被小心的清理了个干净,破碎的袖子被齐口剪下,露出上臂一颗极小的痣。

你都说了我身上有伤了,我都动弹不得还让我自己上药,白忍大神,你好狠的心啊。陆织垮着个脸求安慰一样巴巴看着白忍,眼睛一眨一眨的颇有几分勇夺奥斯卡的模样。

白忍有些语塞,舌头抵着牙齿轻叹了口气:已经给你内服消痕药了,只是现在伤口处还会有些残留的痛感,这个药只是舒痕祛疤的。

这话说到这份上了,正常人都应该礼义廉耻发作知道就坡下个驴,乖乖拿起祛疤的药开溜了,可陆织偏不是个正经脑子,他把这话当成示好,舔着个还有些泛白的脸对着白忍嬉笑:我一大男人留点疤算什么,况且后背腰胯什么的只有我媳妇能看到,你这么怕我那里留疤,是不是

听陆织的话越来越不正经,白忍闷声将手中的药膏扔到了床头柜上,转身就要走。

就听身后陆织又说: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嘛。不过我胳膊没自带弹簧,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是真的够不着那些地方,您老人家都已经把我收留到这里了,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再帮我涂上一涂呗。

房外的雪又厚了一些,那两只躺在雪地的雪狐互相牵揽着翻了几个跟头,忽然又被一摊压弯梅梢的雪砸了个满头,不满的对着梅树嚎了一嗓子,又拖着对方挪到了没树没草的地方继续腻歪。

白忍回过头来,对上陆织满含期待的双眼,然后走近,轻轻蹲了下来,拾起那管药膏,拧开后看着陆织:你起来吧。

陆织得意挑了下眉,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慢慢开始挪动,有了头一次眼冒金星的教训,这次陆织起的极其小心翼翼,看起来就像是信号不好导致的卡带一样,用了十几秒才完成了起身、抽腿、转身的动作。

脱衣服。白忍说。

陆织十分故意的问:脱哪件?

白忍:

怕又惹恼了大爷,陆织及时刹住了还没开出去几米的车,主动曳着上衣下摆一个翻转掀了起来,露出白皙壮实的后背和那道深深的抓痕。

纵使他是亲眼看到陆织被蝠狼抓伤咬伤的过程,又帮他清理了胳膊上的伤口,在看到陆织后背上的这道抓痕时,白忍还是狠狠蹙了下眉。

那会儿他因为莫名的疼痛没能第一时间控制好这些东西,后来再贸然修改已经晚了,在越来越多蝠狼扑上来的时候,他才又钻空子将蝠狼的唾液里加了麻醉剂成分,一方面减轻陆织的痛苦,一方面让他晕倒过去,好方便做其他控制事宜。

副本结束后,他不顾旁人奇异的目光,把陆织带回自己的房间,用了最好的药给他,看着陆织的体征恢复正常,才有时间去查看过往副本日志。

他和陆织已经脱离了上一个副本,怎么会还有这种体肤触感上的联系?

在看完所有参与玩家的个人日志后,白忍才弄清楚是那个叫方靖兰的教授用了后悔药的道具,把当时作为玩家的他也一并回溯了进程,触发了系统自我保护程序,形成了现在残留在他和陆织身上互相牵连的Bug。

但这个Bug只作用于副本内,就是说只要身处副本中,他们之间就会产生这样的联系。

但这种联系不是单纯的复制粘贴,只是某些五官上的感触会被削减后感知到另一个人身上,所以平常的浮皮蹭痒很难被察觉,只是到了戳破皮肉的程度才会被深深感知到。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陆织也能同步感知到他么?

此前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连他这个主设计师都不知道这个Bug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

如果能的话,那那天晚上他用图钉扎破手指去见任辞的时候,陆织是不是跟着醒了。

如果醒了,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之后又为什么一直没有问他。

可看陆织此刻的态度,并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也许没有,陆织不像是能吞下这种秘密的人。

望着陆织肌肉紧实的裸.背,白忍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将一小节药膏挤出抹在自己的手上,轻柔的敷在陆织的伤口处,柔声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也别和任辞打赌,他和你不一样,你没这么好的运气一直赢他的。

白忍温热的指肚抚上陆织的后背,也许是他说的消痕药的药效已经发作,也许是他的动作过于轻柔,陆织并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痛感,而是有一股宛若游丝的麻酥感顺着伤口处传遍了全身,叫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道抓痕被细细抹好,像是深的沟壑被瞬间填平了一样,带着白雪味道的气息弥散开来,白忍闭眼深吸了口这股清香,鬼使神差般探身对着这道伤痕轻轻吹了口气,好像这口气真的能抚平他的疼痛。

陆织猛地惊觉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而是直视着前方轻声开口:白忍,你几岁了?

白忍吹气的动作还没有完成,听到这句话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然向后退了半步。

白忍,我不是一个对谁都能主动的人。陆织忽地转身,一把抓住白忍的手腕,一双脉脉含情目快要滴出血来,如果不是那天初见,你对我笑了一下,我不会这样的。所以白忍,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们当然见过。

如果心声可以被感知,白忍早就被看了个剥皮露骨。

他被陆织这么一拉,动作不稳,直接跌坐在了床边,半只手臂贴在陆织滚烫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真实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目光无法控制的柔软颤抖起来。

他很想告诉他一切,但他不能,至少现在不可以。

有许多事情,陆织都不应当被他牵扯进来,不应当为他承担。

可他也无法对着这双眼睛说谎,好像那胜过了滔天的大罪,所以他只是静默的和陆织这样面对面看着,隐忍着纷乱复杂的情绪。

半晌后,陆织忽然自嘲似的苦笑一声:你别这样的眼神,弄得我好像强抢良家妇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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