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我真的很喜欢你,特别特别特别特别认真的那种喜欢!
你等等我呀,钟山有很多地方还没带你看过,我还会回来的!
还有就是,在我走之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就算是要离开了,还是惯会撒娇耍赖。
陆封识垂眼看着他,没说话。
辟邪也不失望,眼里依旧满是笑意。
早就料到你不会告诉我了,你看我多懂你,能遇到我这样的可是很大的福气哦,我很值得的,你千万别错过我。
至于名字好嘛,你不愿告诉我,那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是一样的,但你一定要记好啊,绝对不能忘记,不然我是要生气的,听清楚了烛龙,我叫
叫什么?
四周山风呼啸,本来很清晰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模糊起来,他一个字都没听到。
眼看着辟邪转身要走出结界,陆封识往前几步,想把他拉回来再问一次,但手探过去还没碰到辟邪,眼前画面突然一晃。
山间所有变得模糊不清,等再次清晰起来时,眼前不见钟山也不见辟邪,只能看到无数荒芜之境,和周围不断飘摇坠落的烟尘。
他的眼前又只剩下一片血色。
第64章来到客栈的第064天
之后几天依旧是阴雨天,天空暗沉沉的,让人昏昏欲睡。
路濯午睡醒来,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他扶着枕头坐起来,下一秒,感觉怀里一沉,被暖暖绒绒的触感填满了。
喵嗷猫咪们在路濯怀里蹭来蹭去,软乎乎地朝他撒娇。
路濯抱着两只小绒团揉了揉:猫碗里还有猫粮吗?
他问的是梦魇,幼崽失明后,投喂猫猫这件事就落到了鸦鸦身上。
猫粮还有的。梦魇说,但小鱼干没了,猫罐头也只剩最后两盒了。
没办法,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特别胖,橘子就属于特别胖的那一只,终极干饭猫,凭实力圆滚滚,有它在,猫粮和猫零食都消耗得很快。
那就都再买一箱好了。路濯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往鸦鸦那边推了推,你点进淘宝,收藏列表里小鱼干和猫罐头都有。
好的呀。
梦魇应了一声,用翅膀尖尖点上屏幕,但手机是热感屏,翅膀没有温度,怎么点都没有反应。
好像不行呀。鸦鸦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正愁着,外面响起脚步声,陆吾和顾九章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给幼崽的午饭和饭后小甜点。
鸦鸦抖抖翅膀,爪爪抓着手机飞过去请他们帮忙。
顾九章接过来,帮着买了小猫咪们的口粮,另一边,陆吾把木盘放到小书桌上,转身朝路濯笑了一下。
小路,最让人快乐的干饭时间到啦,要不要小陆哥哥喂你呀?
路濯还没说话,顾九章先训了他一句:你正经点,要是被小掌柜听到了,你这个月的工资又得少二百,房贷还要不要还了?
啊这。
那还是得还的。
好嘛,我不说就是。昆仑山猫猫王果断认怂,你也当没听见,不许到小掌柜那边告黑状嗷。
顾九章朝他笑笑,神情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样:你以为我是你?再胡说,我就抡起算盘砸你脸上,傻猫。
世风日下,连读书人也学会打人和威胁人了。
都是被小蔺道长带坏的。
陆吾心里哼哼唧唧,只当没听到,过去把路濯扶到小书桌后坐下:来吧小路,今天的午饭是扬州炒饭,你快尝尝,看喜不喜欢。
杨戬的手艺没得说,闻着味道就很好,吃起来自然也是。
一口炒饭下去,幼崽眼睛弯起来:味道特别好,我很喜欢。
陆吾一听就开心了:喜欢就好,这碗炒饭可是我和小杨哥一起做的,怎么样,小路哥哥是不是很棒?
顾九章噫了一声:不过帮着打了个蛋而已,就算是一起做了?
当然算了,你想想基本法嘛。
什么基本法?
四舍五入啊。昆仑山大王坦然道,四舍五入是一起做,再四舍五入,就是我也会做饭了,是不是很棒?
顾九章:
那你可真是好棒棒哦。
两个人吵吵闹闹,打破了房间的寂静,路濯听着,眼睛渐渐弯了起来,略微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食欲也随着好了很多,桌上的炒饭和小甜点很快便没了。
陆吾和顾九章看到,暗自松了口气。
幼崽失明后,面上看着不在意,依旧甜甜软软地朝他们笑,但食欲差了很多,堪堪到之前的三分之一。
几个人都很担心幼崽,认认真真想了几个让幼崽快乐起来的策略,目前看来效果不错,可喜可贺。
顾九章把小书桌推回角落:小路,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说的自然是幼崽的眼睛。
还没有。路濯抱着小猫咪朝他们笑笑,不过不用担心,我想应该快了,没问题的。
亲身承受着黑暗带来的恐慌,却还要软软地安慰他们。
多好的崽崽啊。
顾九章和陆吾一颗心骤然软成了一滩水,过去揉揉幼崽:你也别怕,小掌柜说过,你的面相一看就是那种一生无忧喜乐的命,肯定不会有事。
路濯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软软甜甜。
两个人便也笑了:好啦,不说这些,我们要去陆先生那边了,小路要不要一起?
去煞阵的主阵位在路濯房间里,为了持续给阵法加持,路濯一天大多时间都得在自己房间待着,只有一两个小时能过去陪陪陆封识。
路濯当然想去,站起来,顾九章想扶他,却被幼崽拒绝了。
小顾哥,不用,让我自己试着走一下吧。
虽然失明是暂时的事,但什么时候好也是个未知数,路濯不想总是麻烦大家,所以想尽快习惯黑暗。
他也这么做了,几天下来,路濯现在去洗漱间已经不用鸦鸦引路,自己摸索着墙壁就能找到。
路濯起来,沿着墙壁一点点摸索着往外走,两人一鸦鸦在后面紧张地看着,生怕幼崽摔倒或者撞到哪里。
就算那些尖锐的边边角角已经被鸦鸦用雾气团了起来,他们也还是不放心。
还好,幼崽的感知很好,虽然走得慢了些,但一路没摔倒也没撞到,很顺利的到了陆封识的卧室。
陆封识还在睡着,身周煞雾缠绕,衬得人更加苍白。
路濯过去握了下陆封识的手,还是之前一样滚烫,皱眉:小魇,陆先生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做噩梦?
其实已经不能只说是噩梦了。
梦境毕竟短暂,像陆封识这样能连着持续许多天的,那不是梦境,是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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