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这个狱警刚来没几天便碰上这么个请人的活儿。他头皮都在发麻,迅速瞥了一眼面前似笑非笑的裴清予又立刻低头说道:是我们老大有些事情想请教裴队长,所以想请你们过去一趟...
行,在哪里,带路吧。裴清予也知道刚才的谈话若被听到一定会被监狱长请去喝茶,点点头率先迈出脚步。
说是让人带路,裴清予却好似十分熟悉这里的设计一般,熟门熟路地上楼转过拐角,来到监狱长的门前。
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未等里面应答直接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小兔崽子你胆子大了啊!
落后一步的寻隐还未关上房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茶杯落地的声响。他下意识地先一步闪身挡在裴清予身前,然后才来得及抬头注意屋内的各种情况。
办公室最尽头放着一张桌子,后面站着一个怒目圆瞪的胖老头,他叉着腰瞪着面前的裴清予,冷不丁视线被人挡住,立刻扬起眉问道:喂,你干什么?
您想干什么?寻隐警惕地望着面前的人,冷声问道。
你管我...不对,你又是哪个小兔崽子?胖老头吹胡子瞪眼地看了他一眼,暴躁道:我跟你身后那个小兔崽子说话,你别跟这面前碍事。
孙叔,这么久不见您也越来越暴躁了啊?
裴清予拍了拍寻隐的肩膀,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轻笑着道:不是要请我来问些问题吗,这样子怎么更像要教训我一顿啊?
还问你问题,我教训的就是你!孙狱长吹胡子瞪眼,沉声问道: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探监室里都干些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啊,孙叔。裴清予声音无辜,望向孙狱长的神色却格外冷静:我只是问了我该知道的事情。
你该知道的事情。孙狱长冷笑一声,咬牙道:你该知道的事情包括给张景浩不切实际的希望?你该知道的事情包括让张景浩直接知道他自己鲜血的用途?你知不知道
我们需要他的帮助,您知道的。
裴清予抬眼轻声道:张景浩刚跟我们说,他的鲜血是直接简单地被金钱购买的,他说当时在他们家族内部似乎一夜之间便传开了这种谋取金钱的方法,许多小辈都同样选择了交易。
裴清予顿了顿,望着微微皱眉的孙狱长接着道:这几乎能看出一种这个案子的一种倾向幕后的人的选择一直是这些富商或大家族内部的人,如果我们能够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闭嘴!孙狱长一拍桌子直接打断了他,他顿了顿,沉声道:但你知不知道让张景浩说出那些话,就意味着我们要保不住他了。
第53章谁遗失了财产24您不能实施以保护
裴清予愣了愣,一时间没有明白孙狱长在说些什么。
孙狱长疲倦地叹了口气,他气似乎消了些许,挥挥手跌坐回椅子上低声说道: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查到的东西我们没有注意到吗?
十年前刑侦技术没有那么发达也就罢了,近几年案卷重读,我们发现了许多漏洞,但由于牵涉过大所以才一边探查消息一边秘密调查,我们发现越挖这里面水越深,所以一直只能按兵不动。没想到你个小兔崽子一来直接把所有都给我刨了!
孙狱长磨了磨牙,作势又想扔东西,一抬头却和挡在面前的寻隐对了个正眼。他到嘴的话噎了噎,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你也别挡在前面啊,我哪舍得真的打他啊,别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寻隐皱着眉没有移动分毫,他伸手的裴清予轻轻拍了拍寻隐,低声道了一句无事,率先一步走到桌前,在一张椅子里面坐了下来。
您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找张景浩合作。裴清予也收了笑容,低声道:您明知道他的入狱可能有问题,如果能早点跟他说明取得他的帮助,说不定...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孙狱长脾气暴躁,又直接被裴清予一句话点炸,他低吼道:你看看目前知道的交换过鲜血的人,有几个是活下来的!没有,几乎全死了!我们不告诉张景浩真相,是为了保护他,监|狱里轻易无法与外界相通,是最佳的保护场所,但你现在这里一推,我们也不确定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但您不去蹚,永远也不知道这水到最后是能将人淹没还是直到脚踝。裴清予也抬起头,轻声说道:您不能实施以保护为名的囚|禁。
你!孙狱长气急,他再次砰地一声拍了下桌子,刚站起身想要说什么,一声怒吼却直接噎在喉间。
他看到面前脸色一直有些苍白的裴清予突然伸手捂住胸口,急促地低喘了几声,直接从椅子上蹲到了地上。
什么?你怎么了?孙狱长望着自己拍桌子的手愣了愣,猛然醒悟了什么急声道:你,你心脏病发作了是吗?现在怎么办很难受吗?抱歉我每次一激动就情绪上头,总是忘记...
孙狱长,麻烦您把窗户打开一点。跪在裴清予身旁的寻隐迅速抬头打断有些不知所措的孙狱长,沉声说道。
好好...孙狱长连忙起身,挪着略显肥胖的身躯走到窗前。
他也不知道应该打开多少才好,扭头看了看裴清予因为喘不过来气而发紫的嘴唇,哗地一下直接将整个窗户全部都推了开。
深深弯下腰裴清予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直接跌进寻隐怀里,低声胡乱喃喃着:冷...痛...
队长,没事,你张一下嘴,把药含在舌下好吗。寻隐低声哄着牙关紧闭的裴清予,声音中染上了些许焦急。
这次心脏病发作的太过突然,剧烈的疼痛让裴清予下意识地死死咬住了牙关,寻隐哄了半晌怀里的人也只是喘息地越来越急促,意识都慢慢开始模糊。
这样下去裴清予很快便会因为缺氧而窒息。
寻隐的手指倏然攥紧,他轻吸了一口气,突然一把扶住怀里逐渐无力后仰的人的脖颈,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裴清予在半昏迷中轻轻唔了一声,他头颅无意识地后仰,紧闭的牙关终于松动了些许。寻隐趁着他口唇微张,用自己舌|尖轻轻抵住,迅速将药物送到裴清予舌下。
他伸手数了数裴清予脉搏,见人闷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微微向自己怀里缩了缩,知道人已经缓过来了,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孙狱长,能麻烦您把窗户关小些吗?
寻隐扶着意识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人抬头,却猛然间被孙狱长脸上的表情下了一跳。
孙狱长的神色混合着不可置信与复杂,他见寻隐望向他不由地愣了下,一边低头慌忙找着什么,一边胡乱说道:哦哦,好,行,没问题...你刚刚让我干嘛?
窗户。寻隐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孙狱长怔愣地抬头,反应了两秒终于回想起寻隐说过什么,慌忙后退一步心不在焉地去合窗户。
他关窗户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让寻隐担忧他是不是站在窗户面前考虑直接从那里跳下去。终于孙狱长放下手叹了口气,扭身坐回了书桌后的椅子内。
他...没事吧。孙狱长伸手指了指将脸埋在寻隐脖颈的裴清予,低声问道。
寻隐侧头凑到怀里的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半晌孙狱长看到,裴清予垂在一旁的手指动了动,似乎低低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