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浅浅的咒骂了几句,做为回报,她也说了几件打听到的隐秘事说与嫤娘听。
两人说完了朝堂上的事,就开始拉起了家常。
侯夫人就问嫤娘,“你们家表姑娘怎么梳着妇人发式呢?我也没好意思问。”
嫤娘轻声答道,“婶娘您不知道,我这表妹啊……是个可怜人儿!她原是山西人,自幼亲娘去世,她爹爹就给她讨了个后母回来,哎,在后母手里讨生活,也是可怜……不过,在亲戚们的照拂下,好不容易才大了,却又被配给一个痨病鬼!年纪轻轻的,才嫁过去三个月不到就守了寡。年前才脱了孝,她婆婆倒是个好人,给了她放妻书,可她再不敢回娘家去,恐被她后母再卖一次,只得来投靠了我……”
嫤娘一边说,侯夫人就一边点头。
“婶娘您瞧,我这表妹啊……身段容貌都还算过得去,年纪也不大,我娘的意思呢,想再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您若是有合适的人选,千万告诉我们一声……”嫤娘继续说道。
侯夫人嗔怪道,“你公爹手下那么多的将士,还能少了你的表妹夫?”
嫤娘苦笑道,“这话不错,可您也知晓……边疆将士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我表妹已经当过一次寡妇了,万一再……我娘的意思,大富大贵的人家咱们也不想了,小门小户的也成,只图个安稳。”
侯夫人恍然大悟,“成啊,要是我看到了合适的人家,再给你捎信儿过去。”
嫤娘笑着道谢。
侯夫人又问,“铎郎怎么不来?”
“我娘不让呢,过年的时候我婆婆吩咐人煮了桂圆红枣羹,小子贪嘴,吃多了些,嘴里生了个疮……见天的用手去戳那个疮,又疼得哇哇哭,也没甚胃口,我娘就不让他跟了我出门……”嫤娘解释道。
侯夫人连忙说道,“有一种叫做顺德牛乳片的东西,采用水牛的奶,用盐水结了片儿,你拿那个化成水,喂铎郎吃,两三回就能好……且那又不是药,正适合小儿用。”
嫤娘不明,问道,“用盐水结成牛乳片?”
“我家有,呆会子给你带些回去。”侯夫人说道。
两人刚说到这儿,外头有侍女匆匆跑过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启禀夫人,二位少夫人陪着田家表姑娘逛园子的时候,咱家大少夫人突然昏倒了!”
“什么?”侯夫人一怔。
嫤娘也觉得有些意外,连忙说道,“怎么了?史少夫人身子不好么?”
侯夫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急忙站了起来,转头看向嫤娘。
嫤娘明白,侯夫人不太好处理——她若是将自己留下,恐有怠慢之嫌,便主动站起身,问那侍女道,“我家表姑娘呢?”
侯夫人立刻牵住了她的手,“咱们一块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