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娘点头,“回去我和守吉说说。”
夏婠娘与夏茜娘同时松了一口气。
王月仙嗑了一把瓜子,又问,“哎,你们知道王七的近况么?”
“王七啊……”
夏婠娘想了想,问茜娘道,“是不是去年,先皇初殁的那个时候,恍惚听到有对唱戏的夫妇,好像男的叫做白头翁,女的叫白眉姬?似乎他俩就是王七和诗诗?嗯,其实他俩唱戏唱得挺好的……只可惜啊,生不逢时!才唱出些名头,结果就遇到先皇驾崩,新皇严令禁戏曲歌舞。后来……好像没消息了?”
“夫妇?”嫤娘奇道,“王七和魏氏和离了?怎么他和诗诗反成了夫妇?且你们说……他俩去唱戏了?”
王七好歹也是大家公子,怎么就沦落到……唱街戏子了?
嫤娘十分震惊!
夏茜娘从王月仙的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儿,笑道,“人家那叫两头大!那诗诗原是王七的原配,后来两人和离了,王三夫人做主,给王七聚回了二婚女魏氏!可王七却看不上魏氏,因此跑出了家门,继续和诗诗在一块儿……”
“后来呢,王七就声称,为尽孝道而以魏氏为正妻,可诗诗待他情深意重,当以诗诗为平妻……这就是俗称的两头大。”茜妨解释道。
嫤娘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先是“啐”了一声,又问,“我瞧着,那魏氏也是个明白人,怎么连她也管不住王七?”
王姨母道,“前儿王七的娘来寻我说话,说魏氏身边的侍女终于怀了身孕……说她啊,和魏氏一样,已经对王七死了心,如今只想着那侍女早日生下王七的孩儿,将孩儿养大也就是了……”
夏婠娘奇道,“王七不是和诗诗情比金坚吗?怎么又和魏氏的侍女胡混?”
“并不是胡混,”王姨母道,“王七执意要和诗诗搬出去住,两人又不善经营,全靠魏氏用嫁妆养着他俩……那一日王七回府里去找魏氏要钱,魏氏早已心灰意冷,就拿了两个金锞子出来,教王七和她的侍女行房……说什么,一个金锞子一个……”
说到这儿,王姨母也觉得老大没脸子的,胡乱说了两句,“后来,其中一个侍女怀上了,王三夫人和我讲,魏氏已经和她通了气儿了,先看看这侍女肚里的孩儿是小儿郎还是小娘子。若是个小娘子,恐怕日后还得再哄一哄王七。”
“倘若侍女这一回生的就是小儿郎,从此以后魏氏就要断了王七的财路……他不是爱诗诗么,只管和诗诗去,她魏氏只当王七死了!今后只侍候婆母,照顾幼儿长大就是了。”王姨母继续说道。
众人听了,均不胜唏嘘。
当年俊美如玉的温润少年郎,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儿!
议论完众人所熟悉的,又讲起了这些年嫤娘在瀼州的见闻,以及王月仙在襄州的见闻……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众人又陪着王姨母和王三嫂热热闹闹地吃完了饭,这才结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