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奴婢愚钝,还请娘娘明示。”章尚宫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
德妃便慢里条斯地说道:“你看太子现在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漫说是太子了,换作旁人,谁会在珍品丢了以后还去在乎赝品,现在对太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找回朝瑰,他哪儿还有心思去管赵良娣的死活?”
“从我们手里劫走赵良娣的人必定也是知晓那个秘密的,如此他与太子便是敌非友,说不定对方劫走赵良娣的目的和我们是一样的,这世上多了个想把太子拉下马的人,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德妃机敏,她育有一位皇子两位公主成年,在后宫中的地位仅此于韦皇后。
且德妃的祖母乃是当年威北侯府的四小姐李香秸,论起来她还是建武帝的表妹,而且她的哥哥正是执掌西洲水师的大将军,有如此显赫的娘家德妃怎么可能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
“章尚宫,你即刻通知宫外的眼线,密切留意城中所有药铺,赵良娣伤势严重,劫走她的人定然会想方设法保住她的性命,盯紧了药铺,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奴婢遵命。”章尚宫躬身退出,待到走出德妃所居的仪和宫才长长吁出一口气,章尚宫缓慢地回过头,华灯初上,一盏盏丹红色的宫灯照亮着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可章尚宫很清楚,皇宫里最黑暗的是人心……她在月下站了片刻便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打起将精神办差去了。
次日清晨,李幼澄被院子外头嘈杂的声音吵得皱起了眉头,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道:“流韵,好吵……”
话刚说完便回过来神,李幼澄睁开了眼睛,怔怔地自言自语:“我怎么忘了这不是在宫里……”
“起来了。”木戈毫无征兆地推门而进。
吓得李幼澄惊慌失措地抓起被子捂住了胸口,“你,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醒了就过来用饭。”木戈冷冰冰地将早饭放到了桌上,接着便准备离开,急得李幼澄直接从床上跑了下来,这时她才注意到身上的衣物已经换过了,而且还透着淡淡的合香味道。
合香只有在沐浴时才会用!
“我,你,你……”李幼澄瞬间羞红了脸只觉得无地自容。
“放心吧,院子里有使唤婆子,是她们给你洗的澡换了干净衣服,不是我。”
“我,我也没说是你……”得知是一场误会,李幼澄尴尬得赶忙转移话锋:“刚才外边是什么声音,好吵。”
“好像附近发生了命案,官府正在查勘,左邻右舍全都跑去看了,一时动静有点大,不用管,快吃了早饭我带你去见昭娘。”木戈说罢不由分说地将李幼澄按在了椅子上,她定睛一看,桌上竟然有她最喜欢的玉兔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