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如此,两位陛下在还是共和执政官的时候,都取得了非凡的成绩,然而一旦恢复帝制,之前的荣光就毁于一旦,更不用说当中那几位——
“多普议员,你是在质疑王子殿下吗?”
“法兰西已经在共和和帝制之间摇摆得太久了。法国人需要一位国君,但也需要民、主,保留议会制度是唯一的出路——”
“我反对,失去执政权的国王陛下还是陛下吗?”
“我觉得保留议会可行,但是君主的权利必须大于议会。看看英国佬那边,什么光荣革命,简直是对教权和君主的亵渎!”
“你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殿下一定会同意我的观点。立宪——
王尔德看到了亨利亲王几乎称得上是阴鸷的神情。
梯也埃就坐在亲王的邻座,刚想开口,亨利已经站了起来。
“要我做议会的傀儡?做梦!”
他的下颚收紧,双眉紧缩,就像是失去了一只万般珍爱的蝴蝶。
此时,卡特伯爵府收到了一封来自伦敦的紧急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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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对着身边的亲贵说道:“看看吧,这些就是你们相信的王室拥护者,你们所推举的无冕之王!想要我的王冠吗?那就自己来拿,我是绝不会像那些懦弱的爬虫一样双手奉上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顺了顺发顶,仿佛那里有一顶无形的王冠。
“我的血管里流淌着正统的皇室血脉,又何必用本该属于我的权利,来交换本该属于我的王座?”
他依然保持着仪态,每一个音节都从那咬紧了的齿关中优雅地翻滚出来。高高地挺起胸膛,目光如图火焰一样燃烧。
王尔德对这位亲王的结果心知肚明,历史会记载,被议会选出的亨利亲王,骄狂愚蠢,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帝王之路。
但是此刻,见到当众大放狂言的亨利亲王,以一人直面梯也埃等议会中坚,以及完全导向议会的贵族们,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他自己未必不是不明白。
这坚定而脆弱的拒绝,就是法国帝制所发出的最后一声垂死的咆哮,此后的几任法皇,都只是顺应时代的器具而已。
这一刻的触动,让王尔德思绪顿开:下一本书,就应该写一个被国家所抛弃的王子。
“殿下,你在说什么呀……今晚的气候真是太湿闷了,又多喝了几杯酒,让人头脑发昏,梯也尔先生……”
陪在亨利身边的是侯爵家的长子,他还十分年轻,此时惶恐得很。
亨利看了他一眼,推开椅子说道:“恕我告辞。”
他擦着王尔德的肩膀走了出去。
王尔德对靠在椅背上的梯也埃说道:“我去送一送亲王殿下。”
月光下的花园里,两位窈窕的少女并肩而立,正是无数诗人和音乐家所构建的情境。她们发间的宝石偶尔一闪,就像是画家在夜空点缀的星河。
“玛蒂娜,你想做什么?”卡斯徳伊家的大小姐问道。
“我就想看看这些花,姐姐。”
“你想做卡特伯爵夫人。”苏菲低声说:“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玛蒂娜说:“只不过伯爵的歌声那么美,我还想听听他的声音。而且他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伯爵,我想再看看他。”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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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医院陪病人
我们彼此陌生
宁愿对躺椅说,父亲节快乐。
明天晚上还有一更,今天先写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