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句，但也是陈述句。

秦洛没看她，也没说话，薄唇抿了抿。

黎非自嘲的笑笑，“难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

关于沈慕笙，她的态度秦洛应该清楚的，如果真要对沈慕笙动心，没遇到秦洛那些年，她就动心了，还能等到他？

她又不自觉的苦笑了下，“我以为那晚我们已经说清楚了，刚才你也听见他说的了，还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口气特别委屈。

秦洛终于看了她一眼，她被看的莫名难受，一扭头转向窗外。

漆黑的夜色，玻璃上模糊映出的影子，黎非捂着嘴，牙关处绷得紧，是在强忍。

秦洛一打方向盘，咯吱，车停在了路边。

深夜的街头，很冷清，街边的树下，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却又觉得冷。

谁也没有说话。

黎非看着窗外，秦洛抽了只烟，都叼在了嘴上，可拿起打火机又想起黎非在身边，他刚要拿下——

“你抽吧。”

黎非头也不回的一句。

秦洛怔住，看着黎非的背影，明明在委屈，却又还是顺着他的想法。

他忍不住抬手，“黎非！”

啪，他的手被甩开。

姑奶奶在生气，别理我。

秦洛叹了口气，“我不是在生你的气，也没有误会你们。”

说的真情实感，黎非听得意外，转了头，“那是什么？因为林林当众说了这件事，你觉得面上无光？”

她刚才想了想，也觉得秦洛应该不是误会，而是觉得折了面子。

秦洛却依旧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黎非彻底转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

雪肤玉容，唇红齿白，美目流转，秋水为神。

灯下看美人，美上加美。

秦洛看着她，想起了初见时，她摘下口罩，盈盈美目悠悠转转的朝自己看来。

秦洛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古代美人要戴个面纱，摘了面纱那一下，真的会惊艳的。

她与初见时并无二致，只是现在的眼中，多了个他。

但是初见时，她却说要他娶她，他当时想这女人真是毫无自知之明加痴心妄想，而现在……

秦洛定定看着她，心中似有黄连熬得苦水在翻搅，他笑，那笑却有几分自嘲，“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你那时并不是真心想要我娶你。”

听到他的话，黎非愣了下，长睫飞快的颤了颤。

秦洛在里面看到了躲闪，他知道他说对了。

心里猛然一沉，明知道是这样，但还是觉得难过。

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黎非明明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可她却没那么想过。

他这么好，她总说他怎么这么好，可她那时却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车灯昏暗，秦洛俊脸上罩着一层灰色，莫名几分颓废。

“秦洛。”

他的手被拉了拉，秦洛看着黎非，她很担心他，但越是担心，他越是难受。

“你当时说要我娶你，却故意表现的那么差劲，是想以进为退，要我讨厌你，免得我要对你负责是不是？”

被秦洛锐利的眼神盯着，黎非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是！”

“说实话！”

秦洛重重的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