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手指抓着裤子,听到这句话猛地蜷缩。他勉强露出笑容:孟大哥有对象了?
孟子驰看了眼夏稚,意味深长地说:没有,但有喜欢的人了。
沈棠有些发冷,抿着唇朝大家说:既然事情已经忙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站起来背上双肩背,打算离开。
夏稚正准备留他,孟子驰已经慌慌张张跟过去,已经中午了,干脆一起吃饭吧。
孟奶奶附和:对啊棠棠,一起吃饭吧,正好你的哥哥也在。
沈时骁看了沈棠一眼,也开口:留下吃饭吧,吃完饭我或者子驰送你回家。
沈棠顿了顿,最终点头留下。
吃饭时,夏稚心里藏着心事,摆在碗边的饺子只碰了两只。
沈时骁低头问他:不舒服?
夏稚打量其他人一眼,凑过去悄悄说:棠棠好像误会我话的意思了。
沈时骁:没事,这种事必须得有一方捅破,子驰急了会主动告白的。
孟子驰刚才心思一直放在沈棠身上,眼下才注意到夏稚好像也闷闷不乐。
沈棠和夏稚都不高兴,今天是怎么了?
孟子驰朝沈时骁投去寻求帮助的目光,主动给夏稚剥好一只虾,小稚,快尝尝虾。
夏稚端着碗笑道:好~
沈时骁盯着孟子驰的餐盘,提道:虾我来剥吧,你忙你的。
孟子驰有些不满,沈时骁控制欲未免太强,当哥哥的给弟弟剥只虾,怎么都不行?
偏偏他起了逆反心理,又连续剥了几只,夹给夏稚,小稚,喜欢吃我接着给你剥。
沈时骁目光落在沈棠空空如也的餐盘上,轻叹口气,决定放弃孟子驰。
吃完饭,沈时骁和夏稚离开,孟子驰负责送沈棠回家。
车上,夏稚吐槽:我哥这样能讨到媳妇就怪了。
沈时骁:没事,其实追求的过程也很美好。
夏稚扶着安全带,也是。
又休息一天,夏稚即将启程拍摄《守望者》,拍摄期两个月。
沈时骁最近不忙,本想把他送到目的地,顺便看看缺些什么东西。
谁知公司一个紧急电话,把已经上车的他叫了回去,说有要事处理。
夏稚扒在车窗门口,小孤雁似的望着他,沈时骁原本已经离开,又回来微微躬下腰,亲向他的嘴角。
我有时间,立刻去找你。
经过几小时的长途跋涉,夏稚终于抵达剧组拍摄地。
山路崎岖难行,他被晃荡地想吐,中途几次下车缓和。
小胖打量着四周,觉得这里的条件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荒凉破旧。
演员们并没有星级酒店居住,只有村口几间小平房,水需要自己去井里打。
夏稚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准备,毕竟他来之前在网上搜索过这个山区的名字。
夏稚自己单独住在一间,小胖和其他助理共住一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简陋的家具,如果想去厕所,需要去五百米外的村口公厕。
夏稚坐在床上和沈时骁报平安,笑称自己几个月都不能洗澡。
这部电影之所以拍摄如此紧急,是因为国内的三大电影节即将开始报送影片,剧组需要加快拍摄与剪辑,不然会错失今年的奖项评选。
住在这里的第一宿,因为新号很差,夏稚只能断断续续和沈时骁聊了几句,躺在床上无法入睡。
如果他夜里去厕所,得走那么远
他决定,以后晚饭后不喝水。
窗外传来不知名动物的鸣叫声,他盖紧被子收回脚。
荒山野岭,会不会有狼?
屋子里的温度太低,又没有空调和暖气,夏稚给自己重了两层被子,体内才开始热乎起来。
拍摄头三天,一切还算顺利,就是条件确实艰苦。由于交通不方便,外卖送餐一切别想,只有临时搭建的厨房供厨师们做饭。
导演姓林,吃饭时笑着和夏稚说:第一次在如此艰辛的条件下拍戏吧?
夏稚绽出浅笑:还好,中午有鸡腿吃,已经很幸福了。
唉,所以说支教的教师真的很了不起,你扮演的阿莱就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
剧本中这个人物小传夏稚已经撰写完毕,也更加了解这个人。
原型是哪个地方?如果可以,我愿意向贫困山区支教的老师给予经济补助。
林导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我把地址给你。
阿莱的衣服长年是老旧的白色衬衫,当夏稚戴上眼镜站在讲台上时,林导示意停下,小夏,我觉得你穿着衬衫还是太好看,与阿莱的气质不太符合。
夏稚回忆起剧本里阿莱的模样,又端详着自己的两双手,模样可以再化得黑一些苍桑一些,但是我的手
电影中阿莱的手,满是冻疮。
林导思索片刻:试试让化妆师化,就是每天重新化,很费时间。
夏稚知道电影拍摄很赶,低声说:我想办法。
接下来的拍摄,夏稚每每洗完手,都会刻意不去擦干,不出三天,他的手开始发痒红肿。
这天下午,将要拍摄一场阿莱修补房顶摔伤的戏。
上午刚刚下过雨,屋顶的瓦片沾着雨水,有些湿滑。
开始拍摄,夏稚小心翼翼蹲在屋顶上,学着导演教他的方法修补屋顶。
这么多天过去,他的手粗糙许多,不过干起活来丝毫不含糊,像模像样。
教室前,一帮孩子关切地望着夏稚,提醒他注意小心。
夏稚在上面拍摄了将近一小时,体力消耗许多。
接下来的剧情是阿莱从屋顶上摔下来,小腿骨折。
按照计划,夏稚从屋顶上滑下来时,会滚到底下事先准备好的软垫上。
可由于蹲得时间太久,夏稚站起来后,右腿猛地抽筋,致使他左脚踩空,猝不及防地滚下三米高的屋顶。
仅仅一秒的时间,夏稚避开软垫。摔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阵痛一阵阵袭来,夏稚痛苦地蜷着身子。
他的腿好像断了一样,疼得他喘不过来气。
几乎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冲了过去,小胖手足无措地喊着:叫救护车啊。
导演:这里无法呼叫救护车,只能用剧组的车送他去医院。
夏稚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小胖伸着双手,着急道:也不知道稚稚哪里受伤,怎么敢冒然动?
随组的医生赶来,蹲下查看夏稚伤情,时不时问他感觉。
确认伤情后,几名工作人员抱着夏稚上车,前往离这里最近的乡镇医院。
医院简陋条件不好,医生给夏稚拍了片子,虽然确定没有骨折,但是右脚扭伤,需要好好调养。
辗转反侧回到剧组,夏稚躺在床上,右脚被缠上绷带,固定关节。
导演愧疚地站在一旁,抱歉小夏,是剧组保护不到位。
夏稚舔了舔干燥没有血色的嘴唇,虚弱地笑着:没事,这几天拍戏正好不用特意捆绷带了。
所有人都离开,小胖替他准备好一切东西,问:我给你上药吧?医生说你后背和胳膊都擦伤了。
夏稚:我能够到,你休息去吧。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休息。小胖嘴上嘟囔着,从隔壁搬来褥子和后棉被,我就睡在地上,你晚上需要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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