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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后,能让他觉得稀奇的事越来越少了,这种趣事可遇不可求。

谢遮也愣了下,这个名字这几天出现得实在有些频繁,不得不说能被人记住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本事,连昨日事今日忘的陛下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他。

萧昀似笑非笑:胃口倒是挺大啊,看上指挥使了,就得看他有没有这本事了。

谢遮是知道他的,皇帝从不看轻人,也不讨厌人贪得无厌,就恨人眼高手低,没本事还野心大。

他悄然看向坐在对面的萧昀。

萧昀懒洋洋道:你就当朕不在,该怎么办怎么办,他要真进来了,朕纡尊给他腾地儿。

微臣遵命。

谢遮从门房手里接过拜帖。

门房贴心道:小的检查过了,没藏任何东西。

之前上拜帖的基本都会在拜帖页与页间藏许多薄薄的片状金银。

谢遮替谢才卿暗松了口气,他要是公然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行贿,这就是把刀亲手递到皇帝手里了。

谢遮将拜帖交还给门房,淡声道:你跟他说本官从不见客,不是针对他一人,让他回去吧,礼也拿回去。

门房面色微微尴尬,立在原地不动。

谢遮诧异看他:怎么了?

门房咳了声:他没备礼。

连在旁边开始批奏折的萧昀都震惊地抬起头。

谢遮震惊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他来拜会本官?!他空手来的?

这话说出口,他才后知后觉有点不对味,倒像是他问谢才卿要东西似的。

只是往日旁人来拜见他,都是带着少说千两的厚礼的。

谢才卿这个时候找上门,明显是贿赂他代为办事,居然空着手来了。

门房道:他让小的给您带话,说

见陛下饶有兴致地看过来,门房紧张道:他说钱对旁人而言举足轻重,对大人您却好比破铜烂铁,大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用过,他为何要带着您压根不需要也并不喜欢的东西上门,来浪费大人宝贵的时间接见?

谢遮一怔。

这说法实在新奇精准,道出了他多年所厌之处。

他这个位置,只要想要,银子如水进,犯不着拿人家那点他压根看不上的手短,耗费时间心力为人办事,还失了名声和圣心。

那他带什么我需要的好东西了?谢遮翘了下嘴角,矜持道。

门房沉默片刻,才表情无比僵硬道:他什么也没带,他还有求与您,他他说他的琴坏了,想、想请您帮忙修修一下。

刚低下头的萧昀又震惊地抬起了头。

谢遮琴棋书画皆通,性子慢,沉稳喜静,平时就喜欢侍弄这些,修琴是一把好手。

但也没人敢叫他修琴。

向来不露圭角的谢遮也有点绷不住,深吸一口气,几乎从牙缝里挤着字,他在搞什么?

他说是他求您修琴,您爱拂小辈丝毫不取出手相助,百姓叹服,不是他贿赂您您代为办事,所以您无需顾忌人言,他不是客,所以大人也不算破了闭门谢客的例。

谢遮神色微变。

他闭门谢客,绝非孤僻清高,只是舍了所有人的依附,才能得到一个人的信任。

他能多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他看清了争斗毫无意义,皇帝才是一切的施予者和剥夺者,他只要哄好皇帝,他就可以平步青云。

皇帝是天下最孤独的孤家寡人,只会信任重用和他一样举目无依的孤臣,而不是结党营私、扩大已势的野心家。

他不是不争,他是以退为进。

萧昀脸上也闪过一丝意外。

谢才卿这倒是完完全全为谢遮考虑了。

谢遮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峻州十八岁书生,居然能勘破其中奥秘,为他考虑扫了他见客的障碍,神色缓和了不少,依旧没好气道:他先说了本官时间宝贵,又叫本官浪费时间替他修琴,这不是前后言矛盾,本官凭什么要帮他?

萧昀瞥了眼谢遮,神色玩味,憋着一点笑。

这就是起了点心,要是没这意,谢遮问什么问,直接叫人滚回去就是了。

置气似的问一句,不就是那人没带东西,他下不来台么。

门房又咳了下:他说千金易得,您一笑难求,富贵者衣食足,但所忧所虑者甚多,快乐少有,您什么都不缺,只缺快乐,他可以哄您开心。

第9章

谢遮怔了片刻,又气又觉得好笑:他那张嘴,自己没银子,就说本官缺快乐。

门房偷瞥了眼自家大人神情,神色前所未有的怪异,吞吞吐吐地说:他还说说如果大人听见笑了,那您大发慈悲见见他好不好,他们都说指挥使不仅琴棋书画皆通,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才卿尤其钦慕,想见上一见一饱眼福,好出去后到处夸您。

萧昀一怔,过后大笑。

这话就算是从魁梧门房嘴里说出来,萧昀依旧听出了一丝仗着年纪小耍无赖的味道,他脑中下意识浮现那人一反外表矜持端方拽着谢遮袖子的样子,莫名就是一乐。

他倒是聪明,只夸人风月才情,丝毫不提权势地位。

谢遮自听见这句后就彻底没声了,面有臊色,低头沉吟着。

还从来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谁不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他倒好。

萧昀见谢遮一副女儿家扭捏神情,大笑道:你想见就见,来来来朕给他腾地儿,也让朕听听他是怎么哄指挥使开心的。

他让太监抱着奏折,自己起身大步流星往内室走去。

陛下!谢遮喊道,这使不得!

他又急又哭笑不得,皇帝让一个举子,这像什么话。

他是来见你的,又不是来见朕的,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在里头批奏折,他走了再出来,你别吭声,他这样调戏你,你不会调戏回去么?堂堂指挥使还能被个小东西轻薄了不成?

这就已是皇命了,谢遮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纠结了一小会儿,觉得自己实在像个婆妈妇人,咬牙道:叫他进来。

太监轻放下了内室的珠帘。

谢遮见周围无人,偷偷照了照铜镜,理了下发冠衣袍。

越来越多的人隔着一段距离围在指挥使府外,窃窃私语,不少姑娘慕名而来,悄悄为谢才卿叹气。

如矢忍着怒意,低声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再等等。江怀楚打断他。

他仿佛听不见周围偶尔漏出的一两声谑笑,从容不迫地立在那儿,面色不改。

只有同在身侧的如矢才知道,被这么多人盯着去坚持一件失败可能不小的事,压力到底有多大。

小王爷却只是一身处变不惊的淡然。

朱漆大门从里开了一条缝。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我就说他非要眼高于顶

出乎意料地是,这次不是门房一人从门缝内钻出来,而是两个小厮一人费力拉开半边门。

整个谢府大门为谢才卿敞开。

门房匆匆迎了上来,恭敬引路:公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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