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王爷,是个普通姑娘,没背负任何,失败的代价只和自己有关,他或许会想方法弄清楚,要真的是一心一意对他钩他上钩也未可知。
江怀楚一笑。
可他现在不仅有国,还有孩子,那还不是一个可以完全被他掌控拿捏的人,甚至随时有可能趁他不备掌控拿捏起他,这个时候他尤其不会冒险。
萧昀是一旦沾上就甩不掉的人。
再说了,皇兄也不会同意。
他又对自己那么坏。
想这些完全没意义。
亲信一进来就惊道:小心!
江怀楚回神,才发现掌心里鱼碎已经吃完了,小狐狸已经在舔他的手了,笑道:没事,不会咬到我的。
毕竟都长大了,牙长全了,亲信道,吃肉的,王爷若真喜欢养这些,养猫儿多好,狐狸还是攻击性太强了,容易咬主人,不然,兔子也好呀,多漂亮又可爱。
江怀楚想想也是,虽然以前从未出过意外,但有了孩子,还是小心些为妙。
江怀楚点点头,站起道:何事?
亲信这才想起来,小跑过来,递上一封信:敌军射进来的。
自从将领意外拆了信件,知晓了谢才卿的腰围,王爷就吩咐了,敌军射进来的信,必须由他第一个过目。
江怀楚拆开,睨了眼,眼一瞪,手一顿,在亲信好奇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地将信叠起,挂在修长的食指上,用拇指轻捏着。
亲信道:他可是又威胁您找谢才卿了?
江怀楚淡淡地嗯了一声。
亲信挠挠头:他们皇帝狗贼到底在想什么啊?打仗跟玩儿似的,到底打不打啊?
本王不知。
聊了几句,亲信退下了,江怀楚又翻开信,信上字迹若不是仔细瞧,还以为是旁人写的,依然龙飞凤舞,保留着那份大气潇洒,却没了盛气凌人、目中无人的狂妄,一个个字在竖条的信纸上,规规矩矩得很。
江怀楚,怕你误会,您的俊美潇洒又富可敌国又身居高位无任何竞争对手可比拟的旧情人萧昀直说,我喜欢你,想娶你回家做媳妇儿那种喜欢。信表达不清楚,能不能约个时间见上一见?时间地点你定,我随叫随到。
第二眼看,依然震惊,内容像换了个人,萧昀上上次还喊他小贱人,上次见他还喊他小奸细。
但分明还是那人诙谐又欠的语气。
喜欢他?
江怀楚挑了一点嘴角。
从没人言辞如此反复无常又放肆直接。
江怀楚压下嘴角,面无表情。
娶他做媳妇儿?谁要做他媳妇儿?
黄鼠狼给鸡拜年。
理他就是傻子。
正走着神,江怀楚一抬眼,看见不知何时站在院子门口的高大男子,脸色一僵,下意识就要把信往身后藏。
皇兄,你怎么来边关了,我都没收到消息。
江怀逸没说话,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跟前,俊脸沉着,朝江怀楚伸手:我看看。
江怀楚:敌军的信,没什么。
拿来。江怀逸板着脸。
江怀楚慢吞吞地把信塞进了江怀逸的手里,别过了脸,江怀逸一看,眼一瞪,下一秒脸都绿了。
江怀楚你都要成婚了你在这儿春心泛滥你对得起燕尔吗?!
我没有!我只是看了一眼。江怀楚道。
那你为什么遮遮掩掩,看了为什么不撕掉?江怀逸怒道,你叠起来,难道想背着我偷偷和他见面?!
绝对没有。
那难道想收起来偷偷回味一二?
江怀楚:
江怀楚是真没这个打算,他只是下意识收起来。
脑海里莫名飘出了太妃那句笑语。
你皇兄整得自己像个疑神疑鬼的丈夫哈哈哈,天天怀疑自己媳妇儿红幸出墙,你可千万别被他抓到了,他最近跟妇女上了年纪似的,我看你没怀孕他怀孕了哈哈哈哈整个人都不对劲。
江怀逸怒道:我就说突然停战不对劲,原来是你们暗中联络!幸好我过来看了,你怎么答应我的?
江怀楚乖巧道:绝对不和他再有来往。
你别记好不记坏!他那样对你,对你兄长,对南鄀!
江怀楚乖巧点头。
江怀逸瞥了眼他大得都快藏不住的肚子,心道这孽畜,怒气不住上涌,又压了下来:去不去?
不去。
该怎么做?
我马上撕掉。
江怀逸脸色好了一些,刚要把信递还给江怀楚,又瞥了眼内容,怒气骤升,别撕了,信我拿走。
江怀楚一惊:皇兄你干嘛?
江怀逸转头,怒道:你还问,你是不是还对他念念不忘?!刚刚说要撕也是装给我看骗我的?!
江怀楚觉得太妃说得没错,他现在是狼来了的孩子,皇兄对他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他连忙道,我不问我不问,什么都皇兄说了算。
主帅大营。
萧昀坐在案上写写画画。
谢遮凑过来道:陛下在干什么?
萧昀咧嘴一笑,高深莫测道:我在写追媳妇儿要注意的事。
比如?
萧昀头也不抬:你自己不会过来看吗?!别烦老子!
谢遮凑过去看了眼。
首先,朕接下来的所有举动,都得建立在,媳妇儿弄清楚我这么干是为了什么的基础上,鉴于萧昀已经因为对事情理解的错误,陷入了妻离子散的悲惨处境,吸取教训,萧昀一定不能让媳妇儿理解错事情,萧昀不能反向刮风,得先避免犯方向性错误,射箭,只有瞄准靶子,才有可能射中靶心。
因为朕是敌国皇帝,媳妇儿是一国王爷,如果朕不说清楚朕折腾来折腾去是在干嘛,媳妇儿很容易误会我没安好心,是个大尾巴狼,从而适得其反,我得让媳妇儿充分明白,我萧某人,是在追求他,想要娶他回家。
所以第一步,我得表明立场,想方设法打消媳妇儿所有怀疑,让他明白,萧昀只是单纯地在追求他。
谢遮嘴角微微抽搐。